亦仁微低头看着坐在门槛上陆展亭,温柔地道:「来看看你还在不在。」
陆展亭打
宗布郭阵哆嗦,连连叩头道:「主子放心,绝不会出岔子!」
他出上书房门,脚还在打摆子,进内医别院门,两个药童连忙上前替他斟茶倒水,他似乎才缓过来。
亦仁给他偌大个内医别院,却只有他个御医,有时他想来也郁闷,又想着亦仁如此紧张这件事,可见最后用药那人定非同小可。他若是能办成此等大事,没准这内医别院就能将内医院取而代之。
宗布郭想到此处,心情大好,走到屋内三鼎铜炉旁,拍拍它,吩咐道:「这锅药可以取出来做成丸子!」
药童旁应声,问:「其它炉子里药早已经提出做成药丸,太医可以先用那边!」
只好闷闷地应声走出门去。
小禄子端着碗茶走进来,细声地禀道:「圣上,新泡铁观音,您尝尝!」
亦仁搁下笔,接过那只青花嵌金骨磁碗,小禄子见那支笔吃惊,那支笔竟已断成两截。
只见那笔端半截悠悠地在桌面上翻滚着,很快跌落书案,撞击在青石砖面上,那「啪」声响,不知为何小禄子听来却觉得阵寒栗。
宗布郭扶正自己帽子,端端正正地给亦仁行个礼,黄瘦脸上泛起阵红晕,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宗布郭打下他脑袋,道:「你懂什,这是呈给皇上要用药,岂能用那土炉里面炼制!那些只配用来给外头那些药人。」他志得意满地看着那炉约道:「前程可都在这炉药里。」
陆展亭坐在自己院子里,看着满园休冬竹子,捏着锦囊长叹口气,最终取出火石打两下,将那锦囊烧。
他看着那堆燃烧殆尽灰烬,似乎松口气,伸出食指就着那灰写两个字:亦仁。
月上柳梢,身月牙色便装亦仁走进来,他没有戴束发帽子,只简单用根丝绳束住发,几缕挣脱出来,使得平时看起来清雅亦仁另有几分不羁味道。
陆展亭见他心中欣喜,却又不愿表露出来,于是大大咧咧地道:「你跑这里来做什?」
亦仁轻轻笑,道:「你是臣子,又不是家生奴才,怎叫起主子来?」
宗布郭往前跪爬两步,谄媚地道:「主子对恩德如同再世父母,能做主子家生奴才是奴才荣幸!」
亦仁微闭眼道:「你药试得如何?」
「万无失!」宗布郭挺起胸道。
「你给听好!」亦仁字字地道:「从今天起,你再给试,能试多少人就多少人,只要有例出岔子……」亦仁嘴角弯,冷笑道:「你就进宫来给当奴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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