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的,高级餐厅有这样的服务水平一点儿也不奇怪,但是服务生们接力般地将碗碟和餐巾从这个人的手上传到另一个人手上时,态度非常自然,这让我印象深刻。我不记得那个时候吃了什么,但我想这不能说明那家餐厅的菜不好吃。
父亲与我不一样,他是个馋猫儿。好吃的东西他会大加赞赏,难吃的东西他就破口大骂。好吃难吃的标准只在于父亲自身的味觉,所以即便是人人交口称赞的美味,只要不合父亲的胃口,就会成为他痛骂的对象。比如说夹馅面包,父亲就不喜欢吃。每次母亲吃这个的时候,就会听到父亲叫喊着:“这种东西是最最最难吃的!”不过庆幸的是,母亲对此都是置若罔闻、一笑了之,所以我能够在不对夹馅面包产生偏见的心态下长大成人。五月份父亲就年满九十四岁了,最近他迷恋上了在新宿高野卖的一种杧果汁,由于父亲是以“打”为单位购买的,所以前几天我去买的时候,店家还问我,您买这么多是做什么用的啊?
(《美食》,19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