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仁一愣,见他不高兴,只好道:“是,是,是叫亦仁,我写错了!”
陆展亭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道:“你到底识不识字?”
亦仁轻叹了一口气,握着他的手又写了亦仁两字,然后道:“这两个字叫展亭。”
陆展亭闷声不吭。
沈海远在门外咳嗽了一声,亦仁淡淡地道:“进来!”
五六月间的南国已经微有热意,皇宫里一个赤脚的年轻人躺在椅中一边咬着手中的葡萄串,一边看着书,突然门外有人报皇上到。他慌忙丢了手中的书,却依然翘着二郎腿吃着葡萄。
亦仁进来,微笑道:“展亭,在做什么呢?”
椅中的年轻人不高兴地道:“我都说让你去看看大夫,脑子就是不行,明明看到我在做什么,还愣是问我在做什么。”
亦仁被他一通抢白,也不生气,仍然温柔地道:“你觉得无聊吗,不如我教你认字吧!”
“不要,吃吃喝喝才不无聊,识字做什么?”
“圣上,北国送来公函。”
亦仁接过来拆开来一看,随即叹息道:“唉,这十七弟居然想向我求救,可是他不知展亭已经失忆了,我上哪再去给他找一个神医呢?”他说着眼光瞥了一眼低头握笔的陆展亭,道:“展亭,你要是恢复记忆就好了,你还记得一个叫谢问柳的年轻人吗,他的眼睛被剑气伤了,他现在在庄家,想请你过去救治,十七弟还拿三座城池来换,可惜了,我挺喜欢那个年轻人的,我好像记得你也挺喜欢他的。”
陆展亭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我累了,要休息。”他说着就离开了亦仁,爬上了榻,亦仁连声道:“那你睡,我不打搅你了。”等他一走,陆展亭立刻爬了起来,拿出一块布,抓了几件衣服,换上太监的服装,从窗户爬出去,一路小跑出了宫,一声口哨,一匹黑色的骏马便扬蹄而来,他一翻身上了马,立刻消失在东北方向。
从宫门口现出两个人影,沈海远哼道:“早知道他装失忆,偏圣上有这个耐心和他假戏真演。”
亦仁看着他的方向微微一笑,掏出一份公函,笑道:“去吧,好好保护他,快去快回,另外把这份公函带给亦裕,就说他登基我不曾送过贺
“你过去可是个大才子。”
“那我现在怎么不是了呢?”
亦仁嗯了一声,有一点讨好地说:“我们不谈这个,来,让我抱抱你有没有重一点!”他说也不顾陆展亭拼命反抗将他抱在怀中,然后将头埋在他的颈脖,隔了一会儿,陆展亭只好无奈地道:“你到底要不要教我识字?”
亦仁微微一笑,道好啊,然后还是将陆展亭搂在怀中,握着他的手在宣纸写了展亭两个字,笑道:“这两个字叫展亭,是你的名字。”
陆展亭半垂着眼道:“可是昨天你明明说这两个字叫亦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