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条女人又勉强笑笑。
“意思是,它们俩举止很没规矩。”
“是,也许是没规矩,但那是人没带好,不是品种问题。”
苗条女人直在打量伯爵,而伯爵也注意到,她额上那弯弯拱形眉像极音乐中加强音记号,也就是那个提示演奏者这节乐曲要弹得稍微响亮点符号。毫无疑问,这当然也道出这位苗条女人为什喜欢大声地发号施令,以及她嗓音为什会嘶哑成那样。伯爵刚得出这个结论,苗条女人也做出她自己判断,因为她已经打消展示魅力念头。
“看来,怎带狗比它们自身品种还重要咯,”她尖酸地说,“照这说,即使是世界上品种最优良狗也得拿最短皮带拴着咯?”
,于是也试图改变自己方向,然而,它们脚下,那张铺在大堂里巨大东方地毯已经到尽头。惯性使得两条狗顺着大理石地面滑出去,头撞在刚刚进门位酒店客人身上。
百多英尺以外,在刚才这轮交锋中胜出对手筹库图佐夫跳上数级楼梯,停下来仔细欣赏下自己杰作,然后走到楼梯拐角,不见。
你可以嫌狗吃相难看,可以笑话它们对个简单扔树棍游戏百玩不厌,但你永远也无法指责它们有轻易放弃毛病。尽管猫已占据压倒性优势——它对酒店楼上每个角落都如指掌,但两条狗重新站稳脚跟之后,又立刻咆哮着横穿过大堂,执着地沿着楼梯往上冲去。
可大都会酒店毕竟不是狩猎场。它是个豪华住所,是为疲惫人们提供舒适和慰藉所在。所以,伯爵将舌尖轻轻卷,发出声上扬G大调哨音。听到哨音,两条狗立刻停止追逐,并开始绕着楼梯脚转将起来。伯爵又接连发出两声短促哨音,两条狗便朝伯爵路小跑过来,然后紧贴着他脚站住,不再理会那场已经输掉战争。
“喂,孩子们,”他边说边在它们俩耳朵后好好挠挠,“你们这是从哪儿来呀?”
“你得出这个结论也能理解,”伯爵答道,“但觉得,最优秀狗应该让最老练人来带。
“汪!”两条狗答道。
“啊,”伯爵说,“太可爱。”
这时,那位苗条女人已整理好裙子,帽子也扶正,这才优雅地穿过大堂朝伯爵走过来。多亏脚上那双法国高跟鞋,她刚好能眼对着眼地平视他。在如此近距离上,伯爵才发现她比他预想更美,也更高傲。但他对狗天生同情心并未因此而有所改变。
“谢谢你,”她说,脸上带着英国女王出动舰队时那种微笑,“它们怕是品种不好。”
“正好相反,”伯爵答道,“它们俩品种看上去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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