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坐直身体,把手指放在琴键上,然后开始轻柔地弹起来。
听完第节,伯爵不由得往后倒退两步。
那八个音符他熟悉吗?它是什?他有没有听出来?唉,即使已有三十年没听过,可它旦飘进他乘坐火车包厢,他便能立刻知道。即使在佛罗伦萨街道最繁忙时候与它们偶遇,他也能立刻听出是它们。句话,不管在什地方,他都能听出是它们。
“这就是你鬼把戏,是吗?用吉特巴(1)来勾引年轻女孩?”
那位所谓老师看上去被恶心坏。
“绝对不是,阁下。从没用吉特巴勾引过任何人。们弹直都是音阶和奏鸣曲。是在音乐学院受训练,在那里还获得过穆索尔斯基(2)奖章。在餐厅当乐队指挥是为维持生计。”见伯爵犹豫下,他趁机把头偏向钢琴那侧,示意道,“让们给你演示下吧。索菲亚,你来弹弹们刚才直在练那首夜曲吧?”
夜曲?
“就听您,维克托·斯捷潘诺维奇。”索菲亚礼貌地回答完,便转过身去面对着琴键,摆好乐谱。
指挥台上轻盈地挥舞着指挥棒家伙。尽管情急之中他还能想到用尊称来称呼伯爵,但很显然,他和伊甸园那条在灌木丛底下滑行蛇样恶毒。然而,不管此人行为恶劣到什程度,眼下情况委实令人为难。因为你旦成功揪住个恶棍衣领,接下来你该拿他怎办呢?如果你是从身后卡住他脖子,你至少可以把他往门外推,然后把他从楼梯上扔下去。可如果你攥住是他衣领,他就不那容易被收拾。伯爵还没来得及解开这个难题,索菲亚却已表现出她困惑。
“爸爸!你这是在干什?”
“回你房间去,索菲亚。要和这位先生谈谈,在他挨这辈子最狠顿揍之前。”
“这辈子最狠顿揍?但维克托·斯捷潘诺维奇是老师啊。”
伯爵边紧紧盯住那恶棍,边朝他女儿瞥过去。
“也许……”老师边对伯爵说,边冲着钢琴点点头,“可不可以……”
“哦,”伯爵说,“对,当然可以。”
伯爵把他放回到地上,还在他衣领上快速地抚抚。
然后,老师便到凳子上和他学生坐在起。
“好,索菲亚。”
“你什?”
“老师。他在教弹钢琴。”
那位所谓老师则连连点头。
伯爵并没立刻松开那个无赖衣领,而是把头往后仰,更加仔细地打量番舞台背景。这番检查结果是,他们俩刚才坐着那张鸳鸯椅其实是钢琴凳。而就在他们缠绕在起手指下方,还有排整齐白色琴键。
伯爵手攥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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