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梨腾站:上厕所。
也站,忠心耿耿:陪你去。
路上装模作样问王梨:这帮人,除赵香蕉结婚,其他人都单身吗?
王梨深吸口气:不单身啊。
挺吃惊。她没太听王梨讲过自己感情生活,开始是觉得她不愿意讲,之后就直忽略。
陈苹果来,就像战士看见战场,又像新兵撞上敌人,兴奋焦躁,眼干口涩。赵香蕉和陈苹果碰杯,就不乐意。她不希望陈苹果喝酒,她怕他依着酒说出多情话,而那话里没有她。
赵香蕉竟然又提酒,憋不住:你别让他喝。
赵香蕉愣,明白,闭着眼睛乐:为什啊?
学点儿姑娘样儿:为什啊,因为觉得吧,陈苹果不愿意和你喝。
赵香蕉冲陈苹果:是吗?你不愿意和喝?
时间。
王梨说好,具体时间定告诉你。
还想补句缩窄范围,比如“陈苹果要是加班话就别叫他”,想想觉得实在突兀,就没补。
再次见到陈苹果觉得他好像变成另外个人,又或是脑袋里从未完整刻出过陈苹果形象。上次陈苹果出现就将击即中,他年轻黝黑,四肢协调,幽默稳重,有动有静,话不多不少,头发柔顺蓬松。抓齐这些要点以后便不敢多看陈苹果眼,看眼她爱就要从眼里爆炸出大片大片花来。她觉得自己像是抢银行罪犯企图混迹于群众,却把刚抢金条无处藏明晃晃全挂身上。
王梨
他干什呀?问。
王梨想想:画画儿。
噢。那他,长什样儿啊?拿不准,该不该再细问。
他啊,王梨弯着眼睛,他没头发。
剃光头?
陈苹果哈哈笑着点头。
赵香蕉使坏:那你愿意和谁喝?和她喝?赵香蕉指。
陈苹果说行啊,等你有空咱俩单喝。
上身儿支,脖子往前送:天天有空啊。
赵香蕉正仰脖对瓶儿吹,瓶嘴儿还含在嘴里听这话咯咯咯乐起来,上下牙打玻璃肩膀乱颤。陈苹果揉着眼睛咧嘴瞧他,他知道赵香蕉乐意思是:玩儿,玩儿砸吧。
王梨今天穿得特好看,黑色连衣裙跟肉贴得紧紧,走弹。王梨到时候陈苹果还没到,加赵香蕉共七个人。互相问,点不点?说等会儿吧,陈苹果不是说来吗。说完看王梨。王梨摆手:点吧。没说来不来。心直悬着。
中间王梨接个电话,接起来没说喂,也没叫人,光听着。听两句说声:到啊。又听那边儿句,答个嗯,就挂。注意到吗?没有。
赵香蕉把脸举在王梨眼前,向日葵似,朝她乐:谁呀?
王梨拿手机往他脸上递:给你,你打过去问。
赵香蕉脸撤:不问,和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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