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抓头皮，咧着嘴很久，才开口。
“是这样。
开始
以为你知道，后来才发现你好像不知道，但也不确定，但也不敢问。你说都那样儿
才问，太浑显得。”
王麦憋着：“显得？”
“是，不是显得，就是浑。”
陈年很丧气。
王麦没说话。她面无表情地看陈年眼，看到张同样面无表情
脸。
王麦提出先送她回家，困。当着代驾，周游没坚持。到家洗漱通，正要睡，陈年来电话。
“到家吗？”
“到。你呢？”王麦往床上倒。
“也到。”
王麦手就被他抓去，整晚握着。
握就握吧。王麦想。
走出酒吧门口，周游拉开车门，喊王麦。
王麦愣下，问他：“谁开？”
“开啊。”
上熟人，熟人认识台上，拉拉杂杂十几个人去吃宵夜。周游就是那台上男二号。
过午夜，人心就沸。周游握瓶酒，挤到王麦脸前：“你感觉演得行吗？”
王麦笑呛，口啤酒从鼻子里喷出小半儿。
“觉得不行你就不演吗？”
“你要觉得不行，改啊。”周游见王麦笑，长自信。
“你们
王麦迟疑：“你们家挺大呀。”
陈年笑：“把送回家，司机直接送她去机场，明天上海有会。”
“你不用去？”
“不用去。她们谈钱事儿，不管。”
陈太太开着家影视公司，只用个编剧，就是陈年。王麦在次剧本会上认识他，当时她新入行，并不知陈年家里有太太，也不知那董事长就是陈太太。知道时候自然已经晚—有过五六次约会。再见面竟不好意思问，因为心里没计划。又捱过半个多月，怒气几乎消没，好奇愈长愈大，才终于问：“你结婚？”
“你怎
开？”
“两杯酒没事儿。”
王麦没耐心，转头伸手拦出租。
陈太太司机开来车。太太手拉开门，半个人倚在陈年身上，远远朝王麦笑：“们送你吧？”
“不用不用，”周游截住王麦话，跑去伸手拉她，“叫代驾，王麦你等叫个代驾。”
“就先这样儿吧，不用大改。”王麦笑着说。
“那以后给你留票，你多看两场，盯着点儿。感觉不行你就站起来就走。”周游开始滑。
“那你是演戏啊，还是看啊？”
“你在不在不用看，能感觉到。”周游说着，自己闭上眼睛，来抓王麦手。
周游长张漂亮脸。漂亮男孩做这样事，有时更使人讨厌。可是周游漂亮很规矩，仿佛被严格纪律束缚着，五官周正齐整，哪样单拿出来也不出格儿。他直演男二号，身上既有演员高傲自负，也有男二号卑微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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