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宇峥不发言,从他手中接过打火机,点燃,另只手在火苗旁环成个半圈,递到他嘴边。
微弱火苗为仉南苍白失血般脸色添上点鲜活气息,他侧头,就着付宇峥手将烟点燃,狠狠吸口后,吐出团浓白色烟雾,轻声说
付宇峥不过是想带他来见见家长,完成对恋人间必经重要环节,哪怕他本身对于这个“家长”是心存排斥,但是为自己男朋友能得到和其他人样认可与祝愿,他心甘情愿地主动打那通电话,更是为此夜以继日加班加点劳累那长时间。
付宇峥有什错呢?
只是造化弄人罢。
谁能想到,当初离婚后走之,从此杳无音信,和他十几年没有点联系生母,竟然会是付宇峥口中那个“阿姨”,是他准继母。
仉南脑子混乱不堪,思维断档,他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梳理调整,两人坐会儿,仉南望着眼前不断飘落雪花,忽然轻声说:“想抽根烟。”
雪越下越大。
仉南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拼命奔跑过,心律不齐,呼出气息和冷空气混在起,雪花杂乱飞舞,迎风打在他脸上,打湿眼睫和额前碎发。
仉南大口喘气,机械而快速地向前迈着步子,直到付宇峥在大雪中追上他,手臂被人从身后拉住,力道之大,让他脚下猛地趔趄下,这才停下来。
付宇峥从身后转到他面前,眉心几乎拧出个凹陷形状。
仉南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他没哭,但是双眼通红,两个人就这在狂风与,bao雪中静默互视,谁都无法先开口打破沉默。
付宇峥记起来,他们第次在酒吧洗手间遇见,当时仉南嘴边确实叼着根半燃烟。
小画家是会抽烟,只不过他只见过那次,再后来,无论是仉南深陷妄想世界,还是疗愈之后,他再没见过他点烟时样子。
“去买。”付宇峥起身,向身后便利店走去。
回来时,手中拿着盒万宝路和个打火机,在原位坐下。
仉南从他手中接过烟,拆盒,抽.出根含在嘴边,但是打火时候,却因为手抖而三次失败。
过会儿,仉南挣开他手,慢慢走到街边石阶上坐下。
石面潮湿冰冷,寒气透过衣物阻隔,顺着脊背往上窜,不消片刻功夫,仉南发顶和肩膀上便落雪层。
付宇峥走到他身边,和他并排坐下,而后将手中大衣抖开,披在他身上,才低哑开口,说句:“对不起。”
周身暖和点,寒风似乎也小些,仉南偏头,才发现付宇峥坐位置刚好是风口处,是他替他挡住风雪侵袭。
他嗓子哑得厉害,声音轻得如同嘴边呼出白雾:“和你有什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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