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洛瑟琳娜·布鲁诺朝着地板努了努嘴。她缓缓开始讲述。特拉里厄收到一张“无效调查证明”,他很愤怒,警察显然认为是他儿子离家出走,他们放弃调查了,结束了。因为警察什么用都没有,所以特拉里厄告诉她说,他会亲自找到帕斯卡尔。他已经有了他的计划。
“是那个贱人……”
“一个贱人……”
“他就是这么称呼帕斯卡尔的女朋友的。”
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就越有可能尽快找到您的儿子。”
你会发现“信口雌黄”这个词非常适合描述卡米尔的态度,不信你可以查字典。因为毫无疑问,对他来说,这个男孩肯定像看起来那样,早已经死了。利用她儿子来要挟这一招实在不太道德,但他并不感到脸红,因为这毕竟让他们有可能找到另一个活着的人。
“好几天前,您的前夫绑架了一个女人,一个年轻女人。他把她关了起来,并且他死前没有告诉我们把她关在了哪里。这个女人现在正在一个什么地方,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并且,她就快死了,布鲁诺夫人。”
他等她作出回应。洛瑟琳娜·布鲁诺的眼睛左右飘荡,像只鸽子,她被互相矛盾的想法围攻,问题在于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选择。这个绑架事件和她儿子的消失有什么关系?她想这么问。但她没有问,因为她已经有了答案。
“我需要您告诉我您所知道的……不不不不,布鲁诺夫人,等一下!您会对我说您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绝对是个不明智的态度,甚至是最糟的,我向您保证。我请您反思一会儿。您的前夫绑架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我也不知道具体如何和您儿子的失踪有什么关系。而她就快死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鄙视她呢?”
洛瑟琳娜·布鲁诺叹了口气。为了解释她想说的,需要追溯到很久以前。
“您知道,帕斯卡尔是个……怎么说,非常单纯的孩子,您明白吗?”
“我想是的。”
“毫无恶意,清澈透明。我呢,我本来不希望他和他父亲一起住的。让-皮埃尔教会他喝酒,甚至打架斗殴,但是帕斯卡尔崇拜他父亲,天晓得他到底看中他身上哪一点了。好吧,就是这样,他就只崇拜他父亲。然后有一天,这个女孩来到他的生活中,她轻而易举就骗走了他。他彻底为她着了魔。他,和那些姑娘……
眼睛向右,向左,其实是她的头在动,而不是眼睛。卡米尔应该放张那个被关着的女人的照片在桌上的,放在她鼻子底下,好让她震惊,但有东西阻止了他。
“让-皮埃尔打过电话给我……”
卡米尔吸了口气,这不算是个胜利,但也算是个成功。事情终于开始有进展了。
“什么时候?”
“我也不记得了,大概一个月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