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走边想,连尸僵带微笑,哥们你以为你是冻死啊。
住院部与门诊大厅隔着个小花园,步行10分钟路程。
花园里植物变得异常高大,星光很亮,却照得它们异常阴森。
沈怜突然无厘头地联想到那具微笑死尸,再无厘头地联想到植物大战僵尸。
他终于把自己逗笑。
重力是个好东西。就像火车地铁速度样好。
──没死成,脚崴。
──就知道,应该移民去荷兰申请安乐死。
抑郁症患者如是想。
然后,他就看到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忘吃。”
“那你怎没忘找死!”
沈怜给自己倒杯水,默默吃药。
这是三楼,窗户没有防盗网,像是勾引信徒下地狱撒旦陷阱。
“跳下去吧,”,沈怜想,“走运死就好,死不话就去门诊大厅。”
沈怜放下手机,下病床。
他拉开窗帘,窗外繁星漫天。
“哇哦。”
谁偷走时间?
他又打开手机。
车就在住院部楼下。
他折返回去,上车。
那具瞳孔收缩死尸已经不见。
车子还能发动。
他想想,还是没有打开车灯,而是
有只手拿起手机,准备在便签上完善下次z.sha计划。
“噫。”
他发出声貌似惊叹语调,但依旧面无表情。
手机上出现个对话框。
──你想知道活着意义吗?
只是,这花园是进还是不进?
自己是死还是不死?
他摸摸口袋里药。
“觉得还能抢救下。”
口袋里还有车钥匙。
沈怜第反应是“瞳孔竟然没有散大而是收缩,是吗啡海洛因中毒,还是有机磷农药中毒?”
眼前人是个死人,沈怜却没有丝毫恐慌,他现在调动不起过于恐慌情绪。
出现在住院部门口死尸?
然后那具死尸慢慢扯出个微笑。
沈怜瘸拐地走远。
他给自己裹件衣服,把各种乱七八糟药塞在口袋里,有点可惜友人拿走这间病房里所有利器,包括水果刀。
打开窗子,夜风吹进来,带来种无比熟悉气味──血腥味。
真棒。
轻微反社会人格如是想。
他纵身跃,仿佛要投入神明怀抱。
晚上九点整。
手机上弹出另个对话框:请在十点前赶到门诊大厅。
然而,沈怜突然对这个对话框不是那感兴趣。
床头有堆抗抑郁药物。
“你是不是又擅自停药?”
──yesorno.
“真是愚蠢问题。”
然后他点“yes”。
下午十五点三十七分,那只苍白瘦削手点开另个命运。
医院仿佛还是那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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