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又分。”
──“节哀。”
──“不问问为什被踹吗?”
──“没兴趣。”
幼儿园。
──“你会为爱情不顾切吗?”
──“怎可能像故事书里那条人鱼公主样,那蠢。”
小学。
──“那个跳芭蕾姑娘挺不错啊。”
“你忘你都没忘找死。”
沈怜眼前又有走马灯。为什是……又?
河边柳畔石桥,石桥下有杜撰美丽桥姬。那是……古代副本杨老爷家门口那条河?
那次走马灯播放到哪儿?
──“怜怜。”
“你溺死在他烧给你温水里──或者烫死──现在那温水已经沸腾得冒泡泡。或许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你有理所应当惰性和惯性……你竟然又把生命寄托在另个人身上!生命就那不值钱!”
生命确实……文不值。沈怜咧开个神经质笑。
从前有个人,他邻居每天都会做饼,处于礼貌每天会送给他吃,他从刚开始感激再到后来理所应当习以为常,直到有天,邻居没有送给他饼,他就愤怒地指责邻居:“你竟然不给送饼!”
沈怜笑得眼泪都出来──难道要死之后变成鬼揪着医生领子,像个泼妇扯头花样地大声尖叫:“你竟然没能赶来救!你这个废物点心!你去死吧!”
“你现在连死前挣扎都没有,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是说……你真把整条命都寄托在他身上?就像从前那样!”
死亡确实在他耳边低絮,放荡地掀开裙摆,低絮着死神带来柔情蜜意。
河底非般地死寂着、平静着,平静得让人恍惚觉得那是个镜面组成空间。
镜子里人恍惚从镜面走出。
他拥住沈怜,轻吻沈怜额头。
他轻声呢喃:“你在等谁?你又把谁当成你生命寄托?”
大学。
──“你是不是又擅自停药?”
──“忘吃
──“……”
──“你怎不说话?”
──在想天鹅还是死好。
中学。
──“谈恋爱。”
──“再叫怜怜就揍你。”
只有这样突兀对话,然后他就被郑清扯上水面,脱离死亡,也脱离那些片段。
……现在,这些片段能续上。
──“怜怜。”
──“再叫怜怜就揍你。”
救就是他赚,跟这个人没关系。
“你真病得不轻,逻辑颠倒……”
呵。
“你忘。”
你又是谁……
那声音从外部温柔地穿进大脑,穿进灵魂深处去。
……在等谁吗?
镜中人影子更加透明。
“你在等谁救你?”
救?当然是在等医生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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