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王庆来被送往戒毒所强戒(强制隔离戒毒)前,王晓晔来派出所给王庆来送衣物,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小姑娘。那年她虽是个读初中的小女孩,但脸上却带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
当时,王庆来家在我所管理的社区,由于王晓晔特殊的家庭情况,我和她的几任班主任老师一直都有联系。类似家庭中的孩子,很多都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我担心王晓晔,便联系她当时的班主任老师一同进行过几次家访。
开始时,王晓晔对我的到来很是畏惧,从不敢抬头说话。去的次数多了,双方就没那么生分了。王晓晔和同龄的小女孩一样,有着自己的小心事、小梦想,也有自己的爱好和喜欢的明星。但父亲王庆来一直是交谈的禁区,无论之前聊得多么愉快,只要话题扯到王庆来身上,晓晔便咬起嘴唇不再接话。
“这孩子命苦啊,怎么生在这么一个家庭呢?”这是她初中班主任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每次家访结束后,我和班主任老师都会给她留下点儿钱,并嘱咐她把钱收好,不要让王庆来知道。d品是个巨大的窟窿,王庆来d,y上来,难保不会打这些钱的主意。
2015年高考前夜,我和专案组同事一行人分坐在三台车里,在大雨中静待天亮。
fd嫌疑人王庆来被两名民警夹着呆呆地坐在后座,闭着眼睛,心中不知在盘算什么。车上很安静,只有雨点敲打车窗玻璃的声音。
五点钟,雨停了,我下车点了一支烟,驱赶一夜未眠的困顿。旁边车上的同事也下车伸懒腰,我们相视一笑,便又被各自的车长唤回到车上。
六点钟,已经有居民开始出门晨练或者过早(吃早点),有人看到我们三台车里坐满了人,大清早就停在楼前很是诧异。有几位老者上前想一探究竟,同事亮了一下警官证,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七点多,一个女孩终于从楼梯口出来,是王晓晔。她身着校服,左手拿着水壶,右手拎着一个透明的塑料文件袋。
后来我听说,王晓晔每次都会用小本子把我们给她的钱数
王晓晔是王庆来的女儿,此时,她似乎下意识地向我们这边望了一眼,后排的同事赶紧把王庆来的脑袋按下去。
我们在等这一刻,王晓晔要出发去高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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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来现年45岁,有八年的吸d史。以前开过一家装修公司,辉煌过几年,后来染上d品,公司慢慢荒废了。一年前,王庆来不知从哪里寻来路子,开始以贩养吸。
几年前,王庆来的妻子不辞而别,据说是跟王庆来以前的一个生意伙伴跑了。头几年还偶尔电话联系一下女儿王晓晔,后来便彻底消失。老婆跑了之后,王庆来也不怎么回家了,女儿王晓晔独自料理自己的生活,俨然成了一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