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为什让你去牵头?”问尚材。
他笑笑,有些无奈,有些自嘲,甚至还有丝恼怒。“用他们话说是这个人年轻有魄力,开店也见过世面,但心里清楚这事干大伙儿没顾忌……”
亲戚们算得很清楚,尚材是孤儿,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媳妇还是外地。这事儿干成大家起受益,真要是干砸惹出什祸端,尚材无父无母,大不凑笔钱,让他带着老婆远走高飞。
尚材说他开始也不想答应,自己饭店效益不差,收入完全可以让家人过得逍遥自在。但族亲戚大多没什赚钱门路,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自己从小到大直靠亲戚们接济,现在有事找到自己,没有拒绝道理。
当然,尚材自己也承认,混子陈山那两年发迹也确令自己眼红。陈山家原本是邻村破落户,穷得叮当响,但这几年,就靠着土石方工程,不但摘掉破落户帽子,还开上小轿车。
,尚材从他们身上看到新商机。
2
“那你后来为什没有去跑运输,而是去搞土石方呢?”问尚材。
尚材想想说,事情得从2000年3月说起。
天,尚材接到位同族长辈通知,让他晚上来家里坐坐。尚材去之后,发现长辈家里坐满人,基本都是自家亲戚。
都是“靠山吃山”,凭什全被他吃?
尚材把这事应下来。
陈山做法很直接,就是在村里找帮人,年轻跟他去工地上谈判,要求承包工地土石方工程;如果谈不成,年纪大就带好板凳马扎,直接去工地门口堵门——你不让做,那谁也别想进来做。
工
尚材有些蒙。晚饭时,那位长辈揭开谜底——他们希望尚材出面牵头,带着大伙去工地“搞点事做”。
“说白,就是去工地‘擂肥’(敲诈)。”尚材跟解释。
那时村民们去周围建筑工地“搞点事做”,是种颇为普遍现象。被开发商征用耕地后,村民们虽得到笔补偿款,但由于没有其他生计,除小部分人外出打工,大多数人只能在家坐吃山空。
按尚材说法,去工地“搞事做”也算是无奈之举,搞来“事”也各式各样。有村子组织几个施工队去工地打工,有村子则分包些技术含量较低工程。但无论哪种形式,都不是工地方可以拒绝。如果拒绝,轻则被村民频繁骚扰,重则被堵门封路。甚至有村子什都不做,只是凭借地理位置优势,向来往施工车辆收取“过路费”。
当时,周围几个村子已经有人走在前面。亲戚们说,邻村混子陈山之前带着帮人拿下几个工地土石方工程,赚得钵满盆满。“既然陈山能干,们为什不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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