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齐基也到,这怪异大猩猩之歌听得他云里雾里。
医生们忙着照料伤者。这里战士不是她以前见过那种发型保守、制服笔挺传统军人,相反,他们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有紫有橙有绿,有留着扫把头,有顶着头脏辫,感觉要编上好几个小时。他们也不全是日裔,各族裔士兵齐心协力照顾数千来名伤员。篷房内光线要暗得多,分钟后,他们瞳孔才渐渐适应。随着虹膜中央黑孔放大,更多恐怖景象进入视野,两人下意识地握住对方手。眼前不仅有亚裔,更多是高加索裔、非裔、拉美裔,还有很多人皮肤剥落,辨不出是什种族。到处可见裸露肌肉、烧焦皮肤、耷拉四肢,有伤者表皮碳化,身上覆层黑迹,好像碰就会碎似。粪便和呕吐物气味混合着焦臭,令他们愈加反胃。个女人怀抱烧得炭黑婴儿,不肯放手;许多人思念亲人,号啕大哭。个少女头发几乎全烧没,鼻子不知去向,却是左眼吊在那里;皮肉焦黑人们,活像在四千度高温下融化变形蜡像。鲁斯看见好几桶生锈钢钉,正纳闷时,忽然反应过来,它们不是被氧化,而是被血染得暗红。三个平躺人身上绑着夹板,金属管半露在体外。军民们推着小车,源源不断地运来半死不活躯体。
“这——这儿怎?”鲁斯问。
“敌人发动超级武器。”个伤员解释道,“圣何塞几乎整个被摧毁。”
“圣何塞!”鲁斯惊呼,“怎——怎回事?”
着篷房,说道:“来比比谁先到?”
“你没问题吗?”伊齐基问道,垂下眼帘看她肚子。
“多运动对身体好。”说完,她个箭步率先冲出去。
很多人正在下车,所以他们想跑也跑不快,还得注意避让路上那些或拖家带口,或独自行走人。有些人显得很不耐烦,还有些人茫然顾盼,被头顶呼啸战机吓得愣住。
“快看那些气球!”鲁斯朝伊齐基大喊。营地另头,几百只热气球整齐地排成长列,半没有充气,半准备升空。“真漂亮啊!不知道是做什用?”
“当时在市郊,突然看见团蘑菇形状爆炸云。”另个人补充道。
“别想骗分心!”伊齐基大声答道,飞快地赶上来,冲到她前头。
鲁斯于是又落在伊齐基后面。见此情景,几个人戏谑地起哄:“应该男追女才对!”
群少年挡住伊齐基路,鲁斯再度领先。
“你们俩都适合当逃兵!”另个人大声打趣道。
鲁斯抢先抵达篷房,股伤员身上恶臭扑鼻而来。有个胖子在陪个小男孩绕圈圈,边跑边叫:“大猩猩,大猩猩,大猩猩,大猩猩,大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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