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使安托万失去理智,他两手抡起木棍,挥向这个孩子。这棍子打在雷米右边太阳穴上,他立马倒地。安托万赶紧走过来,伸出手摇着他肩膀。
雷米?
应该被打晕过去。
安托万想拍拍他脸颊把他弄醒,但是把他翻过来朝天躺着时,才发现他眼睛是睁着。
眼神固定而又呆滞。
如其来惨死像个梦魇般缠上他。他开始干起活来。去超市买东西时候,他没跟任何人说话,在面包店时候,人家问他什,他都用点头摇头来作答,完全说不出个字。
中午刚过,他心里只有个急切愿望,就是去圣犹士坦树林里躲起来。
他把没吃完东西收拾下,扔在路边。经过德梅特家门口时,为强迫自己不去看院子角落里堆着垃圾袋,他加快脚步,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与院子近距离接触让他痛苦更加明显。于是他攥紧拳头,开始跑起来,直跑到小木屋才停下。等他喘过气,抬起头来,看见这座花这多时间才建好避难所,突然间觉得它丑陋无比。那破破烂烂遮雨布和油布,看起来就像个贫民窟……盛怒之下,他爬到树上,把所有东西都拆,那些木块、木板都被扔得老远。等所有东西都拆完以后,他才气喘吁吁地爬下来,背靠着树,慢慢瘫软在地上。就这样静静地待很久,他思考着接下来日子该怎办。生活仿佛失去所有色彩。
好想尤利西斯。
这时,雷米突然出现。
接着个几乎确定念头在他脑海闪而过:雷米已经死。
安托万老远就看见他身影。他小心翼翼地走着,好像生怕踩到地上蘑菇。终于,他走到安托万跟前。安托万正抱头痛哭,身体随着哭泣在剧烈地抖动。他只好站在原地,两只手臂不知所措地晃动着。抬头往上看时,他才发现切都被摧毁。他刚想开口说话,却被粗,bao地打断。
“为什你爸要这样做!”安托万咆哮着,“啊?为什他要这样做?”
他愤怒地站起来。雷米睁大眼睛看着他,呆呆地听着他责备,完全不明白发生什事。因为他家人只是跟他说,尤利西斯离家出走,而且这件事在他们家也时有发生。
此刻安托万心中充斥着种无法释怀不公,已经不再是正常他。尤利西斯惨死给他带来震惊转化为股强烈怨愤。在怒火驱使下,他盲目地操起根从起降平台上拆下来木棍,在雷米面前挥舞着,就好像雷米是只狗,而他正是狗主人。
雷米吓坏,他从来没有见过安托万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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