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赶紧冲过去,把他搂在怀里。她上气不接下气样子,就好像刚刚出去与,bao风雨做斗争人是她,而不是自己儿子。
“老天爷!这样鬼天气,竟然让你出门……”
无法想象,这场灾难何时才能停止。雨已经完全停,雷声也慢慢平息,只有这狂风,刻比刻刮得更迅速,更猛烈。
他们别无他法,只能关好门窗,困在黑灯瞎火家中,听着整座房子吱吱嘎嘎开裂声,就像大海上被卷进龙卷风里船只。屋顶天线恐怕早已被风刮走:
才行,可是环顾四周汽车和屋顶,他瞬间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东西是稳固。安托万缩成团,只能两只手交替抓住什东西,才能慢慢步步往房子另头走。这时,他往墙角瞥眼,差点没来得及把头缩回来,块旋转铁皮就在离脑袋几厘米空中飞速划过。他赶紧跪下来,尽量把身体压低,双手抱头保护着脑袋。
院子里杉树已经被风刮倒。这棵树还是快十年前圣诞节期间种下,安托万回想起从前家庭盛宴,当时他父亲还住在这所房子里。
整座城镇在狂风中不停地扭曲着,像是要被连根拔起。
安托万站起身,才稍微松口气,马上就被阵飓风扇走,摔倒在米开外地上。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可风力实在是太大,他马上又滚倒在地,路滚到院子墙根,撞上去。于是他就在墙角蜷成团,头放在两个膝盖中间,完全屏住呼吸。
好会儿,他才稍微回过神来,看来返回大门口已经成为个不可能完成任务。
他看到德梅特家房子,想到原本应该在今天上午进行第二次搜救行动。现在这个点,人们本该已经出发去圣犹士坦树林,可是显然,外面个人都没有,就连走到街角都已经成为件不可能事。
他匍匐着爬到隔开两家院子栅栏边,偷偷地朝德梅特家看眼。院子里秋千已经躺倒在地,而其他东西都被风刮到矮小围墙边,包括那些垃圾袋。那个装着狗尸体垃圾袋被风撕烂,尤利西斯骨架有半已经露出来,开膛破肚尸体依然毛茸茸,看起来十分暗沉。
安托万被吓坏,赶紧转过头,却看到自家屋顶角天线摇摇欲坠。
要不是想到他母亲,想到她还没看到自己回去该有多担心,安托万可能会直蜷缩在墙角,看着这所房子在自己眼前支离破碎,灰飞烟灭。
为尽可能不让风有可乘之机,他趴在地上,花整整刻钟时间,匍匐着穿过院子。最后他成功地绕房子圈,找到后面小门,这里能稍微遮挡些风力。等他终于进到屋里时,早已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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