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成法国传播得最广、观看次数最多照片。记者们蜂拥而上,把德梅特太太居所围得水泄不通。虽然目前他们还没能成功采访到她,可是周边邻居发言却也收集不少。不管是商贩、选民代表、路人、邮递员,还是老师、学生家长,所有人都感动得泪眼婆娑。整个小城人,都情感共通地沉浸在悲痛中,这样共情甚至带着某种愉悦。
安托万曾经十分理性地思考过这件事可能发生后果,可是他所有想象都被这铺天盖地报道给扰乱。他在心里默念,加油,赶快想想,接下来会发生什……
这时,劳拉不早不晚地打来电话。安托万实在鼓不起勇气接电话。
与此同时,身后库尔坦夫人又开始说起胡话,声音也越来越大。整整天,安托万不停地在跟进所有事件发展,遗骸分析结果不断更新,确认受害者身份可能性(有人又展示出那张微笑着雷米照片,额前缕光滑发丝,身着蓝色小象T恤),人们还在等待专家澄清这名儿童死因,以及他死前或死后曾经遭受过什样伤害,还有人提出要重新调查这起案件,而警察、法院和部长们都再澄清,这起案件从来没有结案。人们充满虔诚和希望地期待着出现新线索,有新人被质问,最后把罪犯逮捕归案。
新闻频道里出现个年轻女记者,她脸凝重地举着麦克风,站在市政厅广场上。在她身边围着群安静而镇定群众,然而,还是有人试图在摄像头监视器屏幕里观察自己身影。安托万看到这里,突然感到阵恶心。
“根据调查,绑架可能性仍然是存在,但是这名儿童应该并未被带到很远地方,比较大可能性,是被关在公社周围。如果情况确实如此,调查范围将主要集中在这个小城本身……也就是说,们所在博瓦尔镇。”
事情又回到起点,就像蛇样,朝着库尔坦夫人家逶迤蔓延而来。安托万很有可能被再次询问,人们会问他是否还记得,雷米曾经是个怎样孩子。每个谎言,都如磐石在身,他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力气扛下去。
他宁愿警察此刻就立即按响门铃,安托万则会言不发地递上手腕。
他完全忘记自己本该去博瓦尔取回些证件。尽管库尔坦夫人胡话说得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大声,但安托万还是坐在椅子上昏昏地睡过去,醒过来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他走进浴室,看到镜子里自己,像极法庭上被判刑犯人。于是他离开医院,直走到火车站,看到已经有出租车在那里等着开往巴黎第趟列车。他叫辆出租把他送到母亲家,心里不停默念,千万不要碰到任何人。路上确实都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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