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十九岁时认识毒贩。帕姆后来才知道自己虽然名为女朋友,但对方其实脚踏好几条船。
“能讲讲那次爸爸用瓶子砸你,你头都流血事吗?”有次在开车去食品救济站路上,珊卓拉这样问帕姆,说这话时珊卓拉才六岁。
帕姆很辛酸地挤出个微笑。“你当时还那小,怎会记得这种事情。”
“记得很清楚,”珊卓拉回答。在其他女生边发抖边抱成团时候,珊卓拉是那种会随手抄起鞋把蟑螂拍得粉身碎骨女生。她跟布利斯是拖车营里仅有两个黑人小孩。有回园区邻居在窗前挂幅纳粹旗帜,像这种事情连尼是不允许;不过南北战争时美利坚联盟旗[1]倒是可以挂,前提是上头要搭配“古老荣耀”[2]。
“不可能,你当时还是个婴儿而已。布利斯倒是有可能记得,她都习惯,经常看到身上冒血,已经见怪不怪。”
帕姆想办法离开那个男人。在这之后她成名有资格认证助理看护,工作内容包括倒便盆、把地板上呕吐物打扫干净,还有帮无法自理人翻身以防他们生褥疮。私底下她还学会怎煮大锅意大利面和通心粉沙拉。帕姆妈妈还没来得及教她做菜,就出车祸过世,那年帕姆还是名高中生。帕姆爸爸也没空管她,因为他长年在监牢里,罪名不是吸d就是酒驾。帕姆兄弟渐渐回到正轨,努力上进。目前他正在服用美沙酮戒毒,还说自己点也不怀念吸海洛因感觉。
那是段充满希望与重生,步个脚印往前走安稳日子。只是没想到走着走着,脚下又地动山摇起来。帕姆有天接起电话,就听见另头人说她兄弟死。帕姆问是怎死,对方说是吸d过量。他才二十九岁啊。帕姆先是冲着电话嘶吼,然后将其挂掉。但她随即又抓起电话,拨另外个号码。仿佛马上就要溺水身亡她需要根浮木,而这根浮木就在电话另端。
d品各种别名“快克可卡因”、“石头”[3],会让人误以为d品都是些看起来节节疤疤毛糙东西,可旦你把它们握在手心,就会感觉它们既滑顺又优雅。这些d品会让人想到颗颗芝兰牌(Chiclets)口香糖——从25美分投币机里吐出来、小朋友用双手接住那种糖果。明明跟毒贩交往那多年,帕姆却直没有碰过d品。她知道d品会让人变成另副模样,她亲眼看过人为吸d所做出来事情,也亲眼看过d品是如何帮人把糟心事忘个干二净。“当时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每天都在搞砸事情,”帕姆回忆道,“有时候会想,‘啊,甚至没有为这男人哭过。’确实没有。要为他掉眼泪,宁可去嗑药嗑到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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