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一站是一间刚刚说过的“垃圾屋”。第四站的进程则非常快,因为年长的黑人房客也没多少东西可收。“老兄,这不合理。”房客一面看着搬家师傅把他五斗柜里的东西倒进箱子里,一面不断碎碎念。事后,戴夫朝着厢型车走去,准备前往第五站。也就在这个时候,戴夫指着被堆在地上、已被雨淋湿的年长黑人的东西说:“有些人在帆布上作画,而我也是艺术家,那堆东西就是我的作品。”后来他在第五间房子堆出了更有看头的作品,因为那里头有个吃剩的生日蛋糕,外加一只充饱氦气的气球。
拉瑞恩小时候住在南密尔沃基(SouthMilwaukee)一处以黄砖砌成的低矮公共住房社区里,对街是棒球场。家中除了她还有两男两女一共五个孩子。她的母亲长年卧病,甲状腺失调让她全身浮肿。父亲是名洗窗工人。拉瑞恩记得有次回家他带了很多包Ziegler大巧克力棒,原来他那天洗窗的地方是糖果工厂。如果某天他带回家的是多到抱不住的新鲜面包,那就代表他当天打理的是某家餐厅。拉瑞恩的童年过得还算开心,毕竟家里有位疼爱孩子的父亲。“我们一点儿不觉得自己穷。”她是这么说的。
拉瑞恩在学校过得很艰难。到十年级的时候,她终于觉得自己读不下去了。“我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出人头地,就我一人像无头苍蝇。”于
名年轻黑人男性。
“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人问道。
“你们家被查封了。”约翰回答,边说边举起查封的公文佐证。
“什么?我们才刚付完这个月的房租啊!老天爷,你也帮帮忙吧!”
另一名男子闷着头走进房内,没多久出来时怀抱着一个鞋盒。他双手抱着盒子,一如美式橄榄球的跑卫要从中线突破时的模样。他打开了捷豹的后备箱,把鞋盒锁到里面。
现场两名助理治安官退到一旁,交换意见。“这些人被捉弄了,”约翰跟搭档说,“房东收了租金却没缴房贷。”
“是啊。但是约翰,这也是间毒窟喔。”另一名治安官挑明。
约翰扬起眉毛,两人同时锁定厨房。蒂姆正在那儿组箱子。
“这是间毒窟吗,蒂姆?”约翰低声问说。
蒂姆一声不吭,拉开了厨房里的一个抽屉,熟门熟路地,就好像他来过这里。抽屉里有一个个密保诺(Ziploc)的小号密封袋,还有一些刮胡刀片。两名治安官交换眼神。有时遇到这种状况,也就是房东房子被查封、而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房客显得很无辜时,约翰会帮房客争取一点缓冲时间。但今天他决定该驱逐就驱逐,并且对刚刚鞋盒里的东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4反正他又不负责抓d品,而且被房东摆了一道,对这些年轻人来说也已经是一种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