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琳坐在第十三街公寓的客厅里瑟瑟发抖。她没有冬衣,所以多套上了一件T恤,外加一件大得过头的连帽衫。密尔沃基的气象主播这阵子特别忙碌,他们说这会是近十年来最冷的一周,还说风势恐怕会让体感温度下降至零下四十度。地方新闻台不断以快报的方式提醒民众:,bao露在外十分钟就会冻伤,所以建议待在室内,避免外出。但阿琳得在三天内租到房子。
谢伦娜不想再跟阿琳或克里斯特尔纠缠了。与密尔沃基警局的一席话把她吓得不轻。她决定让治安官把阿琳赶走,还要发驱逐通知单给克里斯特尔。“我可不想让那些人害我被抓,或害我房子被拿走,”谢伦娜说,“我受够这些有的没的了……阿琳太自私了。她的眼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自己跟小孩。完全不顾我的死活。”谢伦娜把要给克里斯特尔的驱逐通知单传真给密尔沃基警局。事隔数日,她收到了回函:“您的书面行动方案已获警方认可”。
阿琳约了一名女性房东见面。她在房东的公寓社区外头候着,等了差不多半小时,房东终于开着辆斯巴鲁(Subaru)姗姗来迟。她是个身材高挑的白人,身穿北面牌(TheNorthFace)的羊毛外套,脚踏崭新的网球鞋。房东急忙道了歉,然后自我介绍说她叫卡罗尔(Carol)。
卡罗尔要出租的是间面积不大的一居室,月租525美元,在密尔沃基北区的北角。阿琳“足足”花了三十秒的时间环视室内,就决定租了。其实她不喜欢这间公寓,也不爱这一带的环境,更不乐意面对一搬家儿子又得转学的事实,但这些考量现在都是次要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心想,“现阶段有地方住总比没地方住好。”
卡罗尔决定当场“面试”阿琳,她在空无一物的客厅一屁股坐下,然后请阿琳拼出她的姓名,还要了她的出生年月日和社保号码。卡罗尔问的第一个实质性的问题是:“你最近三年有被驱逐过吗?反正我会去CCAP案件管理系统那儿查,所以你还是老实点好。”阿琳给了卡罗尔真名,而她不确定自己的真名会联结到哪几次驱逐记录。所以从被迫搬离那间没水的房子开始、和在之后的一切经历,她都一五一十地跟卡罗尔说明。她提到了阿特金森大道的毒贩、自己好姐妹的离世。这花了她一些时间,毕竟当中包含了多次搬迁和不少细节。卡罗尔听得一头雾水,慢慢失去了耐性。她直接打断阿琳,问了她的收入:“你参加威斯康星的W-2有多久了?为什么会参加?”
“其实,他们把我放进W-2T是因为……嗯……我因为抑郁症去做了咨询,每周我都会跟治疗师见面。然后他们让我做职业配对,想要我做好就业的准备,但他们也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