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算记性特别好人,把车开到闻逝川住沿江西路,把车停在路边,开始担忧自己找不找得到路。入夜后江边风特别冷,对着后视镜照照,付行云觉得自己大半夜戴着墨镜实在是傻到家,连忙摘下来放回车里,裹紧羽绒服往记忆中闻逝川家方向走。
神奇是,乌漆麻黑窄巷里,付行云居然准确地走对。
他怕冷,站在闻逝川家门前跺跺脚,感觉袜子鞋子都白穿,脚趾都冻得快失去知觉。老旧楼道里黑漆漆,声控灯好像坏,付行云开手机手电,找半天也没找到闻逝川家门铃在哪里,只好重重地敲门。
敲好会儿,大概得有十分钟,付行云感觉再敲下去邻居都要出来。
就在付行云快要泄气离开时候,门终于开,开门是闻逝川,睡衣外面裹着大衣,睡眼朦胧地开门。
和孟清又再讨论下,就各自挂电话。他心里还是挂念着真人秀这件事,直在想节目组为什没有联系上闻逝川。
他想来想去,心不在焉地看孟清发给他资料,看小半个小时,他猛然发现自己正在翻来覆去地看第页,看完又看看完又看,压根儿个字也没看进去,密密麻麻字根本就没进到他脑子里。
付行云从沙发上站起来,已经进入年中最冷时候,家里开地暖,地板暖融融,但只是让付行云感觉到燥热。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感到生气极,这样突如其来怒气并不针对任何人,他气他自己。
他拿起手机,给余向晚拨电话,旁敲侧击地问余向晚真人秀事情。但半分钟过去,他就知道这个事情问余向晚就完全问不出事儿,她好像就天生缺根筋。上帝给她开扇对人和生活以及艺术极其敏感窗,她其他方面就钝得像个傻子。
“去啊,肯定去啊,还没出过国呢。”余向晚高兴坏,“你说这个节目会让咱们去哪儿,看他们经费蛮足,去南极看企鹅能成不,实在不行去非洲吧,想看动物迁徙”
付行云快冻死,气不打处来:“怎关机?”
闻逝川好像没听见似,就站在门边,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怎。付行云借着昏暗光看出端倪来,闻逝川生病——脸颊上是红,嘴唇却是白,干燥起皮,头发乱乱糟
付行云:“”
“好想出去玩啊,好想去好想去”
付行云:“知道,先挂。”
最后,付行云还是认命地拨闻逝川电话,但那头就是“嘟嘟嘟嘟”地响个不停,没人接听。付行云又拨两遍,都是同样结果。他越打越是烦躁,第四次拨时候,那头直接是关机。
付行云瞪着手机瞪好会儿,心里百转千回,还是决定出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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