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昂突然失语,“热爱事情”、“舒服生活”,其实很难,不破不立谁都懂,但不是谁都有打破当下勇气。徐蘅眼睛看着不远处海,看着天上星,光倒映在他眼底。他真就像株野蛮生长小草,随处
徐蘅有些不好意思,自嘲道:“每天在麻辣烫店里洗娃娃菜,刷碗,麻辣烫店里汤天天炖,都闻到吐,你不要经常吃,很不健康……啊,你应该不会去吃麻辣烫。”
陈昂:“也很惨,五加二白加黑,领导个电话就要加班,早上塞车只能骑共享单车上班,工资扣税后就剩几千块,天天赔笑,领导说都是对。”
徐蘅:“……还差点流落街头……”
陈昂:“要经常在朋友圈帮领导儿子投票,什‘萌娃大赛’之类,还要对着领导秃头夸他最近比以前浓密很多。”
徐蘅:“……好吧。”
海是天幕,上面是浩瀚繁星。
徐蘅把鞋子脱,抱着腿蜷缩在副驾驶座上,打开车窗,任海风吹拂自己头发。
“以前小时候经常来这里,走路要走个小时,但这里没有人,很适合发呆。”
陈昂笑:“秘密基地。”
徐蘅说:“只有海和。”
时间有些沉默,海风从窗外灌进来,陈昂认真地说:“你很优秀。”
徐蘅脸红,转头看向窗外:“没、没有……”
陈昂:“真,你很优秀,你看,如果没有爸,大概得三十五岁才能当上科长,如果没有家里帮忙,何岸怎能在法国画画,人民公园里帮人画肖像还差不多。”
徐蘅没留意到陈昂还顺道踩臆想情敌脚,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被这样直接地夸奖过,他也从没有觉得自己有什值得别人夸“优秀”地方。他发自内心地说:“之前去你们单位时候,很多人都在夸你。”
徐蘅:“想做自己热爱事情,过自己觉得舒服生活啊。”
陈昂:“以前也有个秘密基地,八岁生日时候,妈请人给在后院搭个树屋,和陈婧经常躲在上面。但是后来,爸把树屋拆,他可能受不们不在他眼皮底下循规蹈矩地生活。”
徐蘅瞪大眼睛:“树屋?”
陈昂说:“是,就像《人猿泰山》里泰山和珍妮树屋,小时候很喜欢看迪士尼。”
徐蘅垂下眼睛,沮丧地说道:“没看过……很小时候爸就让帮他杀鱼,不想干时候就躲在这里看海。后来喜欢男人事情被他发现,就跑,带着千块钱到大城市里洗碗……不好意思,不应该说这个……”
徐蘅原本以为像陈昂这种天之骄子,小时候在家里拥有个树屋人,会对他洗碗工经历感到可笑,谁知道陈昂在很认真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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