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顺着巷子往另头跑去,颜澄跑在前面,出巷子口,马上停住,慌忙道:“回头!”
前头迎面就是另队人,见他们就要过来。两人赶紧又回头,后面脚步声密集,还间杂着甲胄摩擦铿锵之声,兵士不住地喝止他们,他们却不敢停。
他掀开点点车帘往外看,还未到宵禁时间,街面上却几乎无人,有行兵士,甲胄齐整,泛着冷光,明火执炬,往城门去,看衣服形制,并不似禁军。
“这是怎?”谢燕鸿喃喃道。
眼看着马上就到乐合坊,路边竟有不少兵士,正在挨家挨户搜查,谢燕鸿凝神去听,听见搜查兵士口称“搜寻逆党,若有藏匿不报者,按律当诛”。时间,谢燕鸿心里闪过千百万个念头,眼看着搜寻兵士正往这边来,谢燕鸿咬牙,拽着颜澄,从车后窗翻出去。
颜澄似乎也感觉到什,只字不问,两个人在地上打个滚,趁着夜色,往旁边巷子里躲去。
“怎回事,什逆党,你”
”谢燕鸿惊道。
旁边有行人搭嘴道:“说是有人在乐合坊附近纵火,正在盘查出入城人呢。”
定远侯府就在乐合坊,那附近都是王公朝臣府邸,若有人纵火,那就是大案。谢燕鸿心急起来,但急也急不得,他们只能耐着性子在车里等,等啊等啊,好不容易快轮到他们入城。
谢燕鸿摸几个银锞子出来,想着打点下城卫,好问问走水因由,还未掀帘,就听见城卫盘查前头马车,隐约听到“定远侯”、“二公子”之类只言片语。谢燕鸿止住动作,回头与颜澄面面相觑。
颜澄问道:“城里走水找你做什?”
两人对上目光,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谢燕鸿说道:“你先回家去吧,别乱跑。”
颜澄哪里愿意,皱着眉,认真说道:“陪着你,先搞清楚因由再回家不迟。”
搜寻兵士家家户户地看过来,眼瞧着要往这边来,颜澄拽着谢燕鸿手臂,说道:“走。”
两人也说不出发生什事,心里计较到事情也不敢说出口,仿佛旦说出口事情就无法转圜。但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会儿绝对不能让人抓到。
莫不是侯府出事?
谢燕鸿心急如焚,又不敢轻举妄动。马上轮到他们入城,谢燕鸿缩到角落,推推颜澄,指指外头。颜澄会意,清清嗓子,把车帘掀开角,探出头去,说道:“敬阳公主府车驾你也有胆子查?也不看看是谁?”
承平伯是惧内出名,抬敬阳公主名号出来,比伯爷名号好使。
城卫也归禁军管辖,颜澄在禁军里无人不识,他露个脸,又使些钱,没人敢查车内,放他们进去。
入城,谢燕鸿吩咐车夫往乐合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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