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澄不罢休,自己也怕,但仗着义气,把胸脯拍,说道:“信你!快点!不然再也不理你!”
谢燕鸿骑虎难下,
“在想颜澄。”谢燕鸿说道。
隔好会儿,长宁又“嗯”声,这回总算有点音调。
谢燕鸿絮絮叨叨地小声说道:“从小到大,都没和他分开过。但他这个人,脑子有点轴,傻乎乎”
谢燕鸿小时候长得慢,好长段时间都是矮个子。长得高伙伴,早早就能骑上高头大马,练习骑射,春日踏青秋日游猎,纵马奔驰,好不快活。谢燕鸿却只能骑矮些小母马,放缰跑起来时,总要落后别人头,不免有些伙伴要嘲笑他。
颜澄气得脸红脖子粗,要给他出头:“骑大马又怎样,射箭点准头都没有,放个铜锣在你面前都射不中。”
自古以来,流民泛滥都是个让人头疼问题,若是大量涌入城内,则后患无穷,能够在城外布棚施粥,已经是好。
边关动荡,颜澄被发来此处充军,日子必定过得不轻松。
他往日是天之骄子,娘亲是公主,舅舅是皇帝,最大烦恼不过是忧心他娘给他定亲哪家淑媛,颜色好不好,他喜不喜欢。
谢燕鸿颠沛流离这段时日,说到底也没受多大委屈,但颜澄不同。
他今日见,凡是犯事充军,脸上刺有黑色字样,像道丑陋伤疤,让人人都知道,这是个罪人。
被他刺人自然不服气,要比试。春日里,圣人是要驾幸射殿看招箭班禁军射弓,便约在那时候比试。
谢燕鸿心里没底,颜澄怒道:“怕什,谁功夫差谁没脸。”
等到日子,射殿前,禁军皆着紫衫黄襕,雁翅排开,圣人先开第箭,然后箭如雨密,纷纷射入垛子内,又有人口衔银碗,加上两肩两手,共五只碗,都能射中才是个中好手。
谢燕鸿要与人比试射垛子,都射中,没显出谁厉害谁差,嘲笑谢燕鸿那人并不服气。颜澄像个炮仗似,又是第个跳起来,抓起个银碗,放在自己脑袋上,让谢燕鸿射碗。
谢燕鸿吓得连忙摆手,说道:“不行不行!”
颜澄犯什事,连敬阳长公主也保不住他吗?脸上刺字能不能洗掉?谢燕鸿脑袋里嗡嗡,明天如果真能见面,他多少有些近乡情怯。
谢燕鸿翻个身。
底下只不过薄薄垫层干草,隔开化雪后湿漉漉地面,硬邦邦潮乎乎。
他看向闭着眼睡觉长宁,试探性地说道:“睡不着”
长宁没反应,就在谢燕鸿以为他睡着时候,他突然“嗯”声,眼睛睁开条小缝,懒洋洋,像餍足大猫。谢燕鸿看向他琥珀色眼,只对眼,又低下头,两个人面对着面侧躺着,但就是谁也不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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