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澄说道:“不知道,依稀听到他去找什人。”
“什人?”
“天命之人。”
陈大力咂摸下,越发觉得这几个字神秘极,连同颜澄这段经历也神秘极,他开始相信这是真,不然颜澄又是怎能活着回来呢?
因着这段神奇经历,又因着陈大力心里顾忌彭六那伙人,他就格外高看颜澄眼,将颜澄住处安排在离他最近地方。
洪涛山脚下有不少村落,靠山吃山,在之前也算是人丁兴旺。今年狄人四处劫掠,流民成灾,流民有些又落草为寇,进步刮走百姓们所剩无几油水后,这边是真荒。匪盗在这些荒村里落脚,聚集成群,成当地患,只是谁也没有心力去管。
陈大力就是种伙人头头。
他本来是宰牛,有把好力气,少年时开过蒙,识得几个字,脑子也不算太钝,很快就有群人聚在他身边。寒冬腊月,大家起找吃喝,以兄弟相称,相处得很是和睦。自从把隔壁另伙人给打抢,人口壮大些,粮食也有,陈大力就有些飘飘然。
有人奉承他,他便抖起来,开始自认为自己是说不二头头。
但其中有些人很让他不愉快,就比如那个彭六,嘴里口个“大哥”地叫,但他知道彭六并不服他,还有那几个起来当兵,他们都是伙。
“小子,你在搞什鬼?”彭六粗声粗气地问。
颜澄坐在村口大石头上,呼口气,吹走飘落眼前雪花,吊儿郎当地翘着腿,抖抖,无所谓地说道:“你猜。”
话音未落,远处黑暗中突然传来阵清脆铃声。
外面皆是伸手不见五指荒野,今日是雪天,无星无月,这铃声好不突兀,吓得彭六哆嗦。颜澄站在大石上,眯着眼向远处眺望——
只见片漆黑当中,有人骑着匹高大黑马往这边而来。马上人
好在彭六对头回来,那个姓颜。
“你再说说,你到底是被谁救?”陈大力兴致勃勃地说道。
颜澄将姿态做到十二分,很有眼色地坐在陈大力下首,还不时帮陈大力添酒,边添边说道:“那时候,觉得自己死定,脑子里都在走马灯。突然间,就听到有人和说话,说‘命不该绝于此地’。接着,就恍惚看到霞光万丈,有个道人骑着大黑马向走来,朝点,就醒,醒来之后,发现道人给留食水。”
这个故事,颜澄回来之后不只讲次,陈大力开始只是为刺彭六。毕竟两个人出去,个人回来,当中有什猫腻,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但听着听着,就不由得听进去,开始心向往之。
“那那个道人去哪里?”陈大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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