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翻身上马,谢燕鸿抬头看他,把手伸出去。
他们四目相对,半晌,长宁终究是轻轻地叹口气,伸手将他拉上马。
谢燕鸿故作轻快地说道:“接下来怎走?”
他们循着斥候离开方向撵上去,斥候机警,他们不敢离得太近,只敢远远跟着。入夜后,几骑生火休憩,开始拆拣青骢马上东西,边看,边叽里咕噜地讨论什。青骢马认主,不肯驯服,个劲儿地嘶叫着后退,吃狄人几鞭子。
谢燕鸿远远看着,气得捏紧拳头,恨不得当即冲上去。
“那你呢?”
“将斥候往反方向引,”长宁匆忙补充道,“等甩开他们,就追上你们。”
谢燕鸿想都不想,说道:“不行。”
莫说长宁现在头疼毛病到底严不严重,这放眼望去,荒无人烟,地广人稀,要是分开,要重新遇上得有多难?谁能预料到,分别之后会产生多少变故呢?谢燕鸿觉得自己现在经不得丝丝变故,特别是与长宁之间。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谢燕鸿已经与太多人作别,别之后,天翻地覆,再无相见之期,他不希望再经历。
他们等许久,等到月上中天,斥候中名看上去身量最小负责守夜,其余人或靠着马或靠着石头,开始休息。他们共有五人,幸而没有带鹰犬,可分而杀之。
借着夜色与风声掩护,长宁伏低身子,点点地靠近。风阵阵,风起时他便动,风止时他便停。谢燕鸿在远处根本看不见他,只能见到狄人其中匹马长嘶声,跑走。那几个狄人纷纷醒来,马主人吹几声响哨,马都没有回头,他只好咒骂几句,跑去追。
剩余人又重新睡去,长宁犹如鬼魅,藏身于其中人靠睡石头后,石头影子遮蔽他影子。他从皮靴中抽出锋利匕首,以最快速度,手捂住狄人口鼻,另手中匕首划破他喉管。
守夜望风那位可能是疲乏得
但谢燕鸿不想和他吵嘴,条理清晰第分析道:“现在追上去,不定能追到他们?再说,马被牵走,你马呢?身无长物,如何能分头行动?”
长宁头更疼,说道:“那你在这里等。”
“这就更没有道理,这只有个人,你要放个人在这里吗?”
说完,谢燕鸿便眼巴巴地盯着长宁,既可怜又得意。果然,长宁无话反驳,烦躁地挠挠头,想说什,但又说不过他,干脆不说,站起来,拇指食指打成圈,塞在嘴里,吹个响亮口哨。
等小会儿,乌兰那匹乌云盖雪便从远处跑来,停在他俩面前,驯顺地低下头,让谢燕鸿摸它脖子。他又开始想自己青骢马,要是早早教会它这招,就不用让它被狄人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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