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谢燕鸿失声叫道,“你怎样
长宁忙将他扶住,他这才发现,自己衣襟上全是血,抬手摸,脖颈处阵钻心疼,那是刚才被刀划,伤口颇深。
“没事,”谢燕鸿摇摇头,说道,“得先把他们甩掉。”
他们各自上马,狄人远远缀在他们身后,此刻他们唯能走条路就在眼前——百里沙海库结沙。
“不能去,”那少年像货物般被放在马背上,硌得快吐,大声说道,“没有向导,找死!”
但马上两人,谁也没回答他。走进沙海,还有线生机,不走进去,才真是找死。果不其然,他们策马踏入无边沙海,后面狄人都停下追逐脚步,停在沙海边缘,踌躇不前。
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谢燕鸿从被劫持者变成劫持者,刀刃紧紧贴着那少年脖颈,刀刃锋利,吹毛断发,有细密血珠从刀刃与皮肤相贴处冒出来。
那少年颇感意外,但不见惊慌,仰着头,小声说道:“没有用。”
谢燕鸿冷然道:“有没有用,这不就知道?”
刚才动手时不过是凭直觉,此时,见狄人箭矢刀尖俱都指着他,却按而不发,谢燕鸿心里渐渐有把握。他捏着少年双手手腕,刀架得紧紧,扬声说道:“退后!”
两人快马加鞭,马蹄扬起阵阵沙尘。
这是谢燕鸿人生中第次进入沙漠,刚踏入时,触目可见还有些嫩草零星洒落在沙间,再往深处走,就毫无绿意。放眼看去,尽是起伏沙丘,连绵不断。幸而此时是初春,尽管天气晴好也不热。
只是风大,风掀起沙,直往人脸上打。
谢燕鸿想到脖子上伤口,便学着长宁,将衣服下摆撕,绕在脖颈上。他这时候才发现,脖子上伤口血没止住,布条绕上去,便被血浸透。他突然意识到,从刚才起,长宁直没说话,声不吭。
他看向长宁受伤左臂,扎上去布条也是被血浸透,有血珠洇出来,缓慢地滴在地上,没入暗黄色沙子里。
这回,不需要任何人翻译,狄人俱都明白他意思,犹豫着看向他们头领。
谢燕鸿更有把握,厉声喊道:“留下们东西,退后!”
狄人竟真驱马后退,谢燕鸿小声对那少年说道:“看来你不简单。”
不多时,狄人驱马退后好大段距离,在远处虎视眈眈。谢燕鸿见长宁重新将长刀捡起来,斜背在身后,松口气,说道:“将这小子绑起来。”
闻言,长宁走过来,直接将衣服下摆撕,根布条绕在自己左臂上,用牙咬着死死绑紧,将血止住,另根布条分为二,将那狄人少年手和脚绑紧,将他扔到马背上。知道此时,谢燕鸿才稍微放松些,感觉到阵眩晕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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