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和他说过,要路往南走。白天可以看太阳位置辨认方向,晚上则看星辰,只要路往南,算上休憩时间,走出库结沙只用不到四天。谢燕鸿将两匹马缰绳拿在手里,辨认清楚方向后,便开始走,走出去
长宁咽几口水,还是没醒,嘴唇嗫嚅梦呓,仿佛被困在醒不过来噩梦中。谢燕鸿附耳去听,听到他直在喊疼。
“哪儿疼?”谢燕鸿无措地追问道,“头疼吗?还是伤口疼?”
他轻轻地揉长宁太阳穴,不敢用力,怕适得其反。这折腾好会儿,太阳已经升起来,风依旧裹挟着粗粝沙子猛烈地刮,仿佛个个巴掌,往人脸上扇。长宁依旧没醒,谢燕鸿脑袋片空白。
恒珈还挂在马上,大喊道:“别走!在这儿等们人带向导来!”
他这喊,谢燕鸿仿佛被泼盆冷水,个激灵,整个人都醒,他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直打架。他心知这是失血后没有好好休息缘故。
“找什?”谢燕鸿骑在马上问。
放眼望去,此处与他们之前所走任何处没有任何区别,尽是黄沙,无论长宁想要在这里找什,他都找不着。
长宁说:“饮马溪若方位没错话,们该见到饮马溪”
但这里什都没有。
刚刚狄人将他们围起来时候,长宁说自己是随从,谢燕鸿是大梁将军,这固然是骗狄人,也是为能让谢燕鸿活命。狄军东侵,若是有将军投诚,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但他不能说两人都是将军,两个人质实在是有些多余,到时候狄人想杀谁留谁,无人可以左右。反之,个将军个随从,杀谁留谁,目然。
想到这里,谢燕鸿心中突然生出无穷勇气。
全然不顾恒珈用生疏汉话个劲儿地劝说,谢燕鸿将小乌牵来,轻轻摸摸它脖子,它便知道要跪下前腿。谢燕鸿用尽全身力气,将长宁扛起来,放在马背上。
此时,谢燕鸿人牵着两匹马,两匹马各驮个人。
谢燕鸿心沉,小声问道:“们迷路?”
长宁沉默着摇摇头,想再俯身去找,眼前黑,晃两下,栽倒在地。谢燕鸿吓着,连忙下马冲过去,跪在地上,轻轻摇晃长宁身体。长宁双眼紧闭,人事不省。
“醒醒醒醒”谢燕鸿嗓子发紧,遍遍地叫道。
长宁依旧闭着眼,眉头紧皱,嘴唇都是白,干燥起皮。谢燕鸿掐自己把,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先是检查长宁手臂上伤口,伤口血已经止住,也没有溃烂征兆,长宁也没有发热,应该不是伤口缘故。
他再将缚在马鞍上水囊拿来,拔出塞子,跪在沙地上,托着长宁脑袋,点点用水湿润他干燥嘴唇,喂他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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