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澄小跟班儿二狗子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最后锤定音:“急、急事!”
谢燕鸿忙拽上长宁,两人块儿跟着二狗子急匆匆地赶过去,路上所遇见人纷纷在低声议论,隐约听见“居庸”、“狄人”等字眼。谢燕鸿心里惴惴不安,回头望眼长宁,长宁也蹙着眉头想着什,见他看来,便握握他手。
到前厅,颜澄正高坐上首,脚上踏着狼首,神情严肃。陆少微坐在旁边,仿佛大病初愈,还没什精神,歪着身子靠着椅背。
“什事?”谢燕鸿匆匆问道。
颜澄沉声道:“狄军于昨夜叩开居庸关,直逼魏州。”
自从与乌兰家分别,谢燕鸿再也没有过过这样舒适日子。没有追兵,不需要逃亡。北地初夏也是凉,天高云淡,视野开阔,洪涛山在天边连绵起伏,无有尽头。
谢燕鸿有时候与颜澄打马出去,就像儿时,他们同打马出城游玩踏青,只是颜澄总是副出神在想些什样子,谢燕鸿问他,他也支支吾吾说不出。更多时候,谢燕鸿只是与长宁块儿呆着,即便什也不干,也是舒服。
谢燕鸿仍旧每天练段时间剑,在这儿,他不用折枯树枝,挑把趁手长剑,在屋前空地上便舞起来。长宁正在擦拭那把长刀,时不时抬头看他眼。
他出身汗,喘着气收剑,看向长宁,问道:“怎样?”
长宁手里握着块软布,细细擦拭剑锋,分神看向他,说道:“好。”
魏州城,城门紧闭,全城戒严,城楼上全是被坚执锐兵卒,粮草、兵器不断地往城楼运送。看着像是井井有条,然而仔细看去,无论是士卒抑或百姓,皆惶然无措。
狄军进展太快,春日里才开始东进,连下朔州、大同,居庸苦战不敌,魏州无险可守,放眼望去皆是平坦原野,最适合骑兵进攻,所征兵粮皆在路上,与神出鬼没狄人骑兵赛跑,说不准哪边会更快,这如何能叫人不怕?
王谙已近天命之年,头上都开始长白发,如今是愁得不行,夜里睡觉都不敢脱
“才怪,”谢燕鸿说道,“你肯定觉得花拳绣腿,不够看。”
“没有。”长宁温和地接句,擦干净刀,用干净布条将刀锋仔细裹上,谢燕鸿好奇地凑过去,双手握着刀柄,猛提口气,刀却只是被他微微抬起,又重重落地。
长宁便绕到谢燕鸿身后,伸手环抱他,双手握在他手上,两人同施力,长刀被举起,抡出个如满月般圆,再重重挥下,落地时,激起如雾烟尘。即便刀锋被包裹着,也自有万钧之力。
尘埃未落,便有人急急闯进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颜、颜大哥颜大哥说,让您过去趟”
谢燕鸿忙问:“什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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