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有所指,斛律恒珈面色不改,也不知听出没有,只是冷哼声,面色阴沉,眸中似有寒冰般。
见斛律恒珈沉默不语,谢燕鸿开门见山:“与其苦战不休,生灵涂炭,不如握手言和,结两族之好,互惠互利。”
斛律恒珈这才说道:“若不愿意呢。”
不愿意今日就不会来着永定河边晤,谢燕鸿知道这是斛律恒珈想要谈条件,这也是谢燕鸿与孟霁事先谈过。
“粮草五十车,白银万两。”谢燕鸿淡淡道。
立秋那日,是陆少微卜定好日子,天朗气清,狄军与梁军,分别陈兵于永定河两岸。天边已有零星大雁觉察出秋气息,开始南飞。大战当日开闸放水白鹤堤此时好好关着,河水已经不似夏日里汹涌。
谢燕鸿身戎装,与孟霁并骑,在最前头,长宁落后半个马身,紧紧跟在谢燕鸿身后。
等约莫小半刻钟,对面狄军也无动静。谢燕鸿哂然笑,驱马便要往前踏上白鹤堤,往敌军阵前而去,长宁便随其后,孟霁眉头皱,阻止道:“他们不知意欲何为,二公子小心危险。”
谢燕鸿淡淡道:“斛律恒珈气量小,故意在这儿找不痛快呢,不必怕他。”
就是因为战事不利,斛律恒珈才要在和谈时给下马威,实在是不足为惧,若是他谦和以待,谢燕鸿才怕其中有诈呢。
斛律恒珈冷笑:“这点东西,打发谁呢。”
闻言,谢燕鸿抬高音量,用狄语朗声说道:“那就以粮草八十车,白银万五千两相赠。另外,在参合关口处,重开榷场互市,税钱只纳原本八成。”
眼看快要入冬,征战日久,除占下朔州、大同两城,并无进展,狄人早已军心摇动,如今听得谢燕鸿开出条件,没有不心动。纷纷交换目光,目露喜色。斛律恒珈却还不满意,这回,谢燕鸿就不与他温声细语。
“与你和谈,不过是因为不忍生灵涂炭,若是不应,接着打就是。”
谢燕鸿身后是奔流不息永定河,河另岸,兵卒陈列,军容整肃,原本守军加上新至援兵,密密麻麻,铠甲兵器在日头下闪着寒光,令人难以
说着,谢燕鸿快马加鞭,小乌溜小跑,将他带到狄军阵前。
果不其然,不会儿,斛律恒珈便排众而出,骑着马缓缓到谢燕鸿跟前。只见面色略有些苍白,眉目间恹恹。只看眼,长宁便小声对谢燕鸿说:“他受伤,估计伤得不轻,至今未愈。”
谢燕鸿细细看,斛律恒珈骑马姿势未免有些过于挺拔,像在掩饰些什。
虽不知他为何受伤,何时受伤,但这无疑是件大好事,也解释通为何狄军这段时间以来按兵不动。
“斛律恒珈!”谢燕鸿朗声道,“许久不见,想必军中必定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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