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口气,他热得拉开外套拉链扇风,又看眼时间。
已经快傍晚。
他继续往前走,等到村口大树下才拿出手机打给陈飞麟,那边响很久都无人接听,反倒是阵由远及近“突突突”声响从右侧传来。
他转头看去,是个二十多岁年轻人,开辆拖拉机从坡上缓缓下来。见对方也在打量他,他便上前拦下车问道:“你好,请问陈飞麟家怎走?”
“你是?”
,有人赶着七八只羊和群鸭子在前面行走。动物们似乎见惯机动车,在司机按喇叭通行时点反应也没有,倒是那位老汉转头看过来。
陈洛愉也看着对方,那张黝黑脸上是饱经风霜岁月痕迹,让他想起陈飞麟父亲,也想到自己就这样不打招呼地跑到别人家里,会不会很没礼貌?如果陈飞麟看到自己过来,会吓跳吗?
昨晚做出这个决定时,陈洛愉也纠结过该不该这冲动。但切顾虑都在陈飞麟那句“想见你”话面前变得微不足道。
即便那个人只是以朋友身份在需要他,那也够。
在绕过又座山头时,视野豁然开朗起来,座建造在两山之间村庄出现在眼前。
对方用普通话问他,陈洛愉自介绍道:“是他同学,来找他。”
“原来是同学,”年轻人笑着点头,往旁边挪挪座,“你坐上来吧,带你去他们家,这里走过去还很远。”
陈洛愉谢过对方,他是第次坐拖拉机,不免有些新奇。对方技术不错,开得很稳,路上还跟他闲谈几句。
原来这个年轻人也在常德市里读过高中,毕业后回家务农。不像陈飞麟,不但是村里走出去第二个大学生,还考上研究生,很为村子争光。
陈洛愉边聊边看着四周风景,景河村挂着贫困村头衔,环境倒还不错,水泥道路修得很平整,该有基站和电力站
司机提醒道:“那就是景河村。”
他盯着那片山脚下建筑,不同于新农村随处可见光鲜别墅群,这里大部分房屋还是红砖灰瓦。条河水贯穿其间,两侧梯田上水稻已经收割大半,几处规划好养殖塘却水势高涨,即便隔着老远也能看到水面很浑浊。
陈飞麟家里还有水稻种植,看着房屋和梯田都没受什影响,陈洛愉悬着心放下半。车子在开到距离村口还有三公里时停下,这里段路遭遇滑坡,大量碎石堆在路面没清理,车子开不进去。
司机告诉他直往前走就可以,他谢过对方,下车后开始步行。
今天出门时他特地穿双阿迪登山鞋,应该很好走才对。结果因为这里路太泥泞,碎石和树枝又多,导致他绕来绕去,还踩滑几次摔跤,走约莫半小时才站在平整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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