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把弄乱药又重新放好,倒满杯热水,像个用冷静来镇压小朋友闹别扭大家长。
“吃药。”
李明泽“哐啷”声彻底撞翻小桌子,药盒撒地,装好热水也撒。他不
然后又是沉默。
沉默、沉默、沉默。沉默有如实体,横亘在两个人中间,李明泽原本以为自己在暗恋荆棘路上艰难跋涉,现在拐个弯,面前是片开阔空白,没有荆棘但也没有鲜花,只有让人茫然空白。
他不知道李鹤听明白没有,甚至不知道李鹤听到没有。像个准备被凌迟罪犯,刀架在脖子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
还不如给个痛快。
“哥,”他说,“之前说”
声,自己撑着椅子站起来,手拿着吊瓶,李鹤赶忙站起来,接过他吊瓶,说道:“跟你去。”
很合理,挂水输液管把他们俩连在块儿,李明泽强行板着脸,硬着头皮往洗手间走。
洗手间里没人,李鹤怕回血,把输液瓶举高些,站在李明泽后面。幸好穿是小运动服,裤子是松紧带,不用解纽扣拉拉链。李鹤听到他窸窸窣窣地弄,多口问句:“行吗?”
李明泽像被吓跳,大声说:“行!”
李鹤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尴尬起来,又搞不明白到底哪里尴尬,只好沉默地等着,旦沉默下来,狭小无人洗手间就安静得不行,淅淅沥沥声音让李明泽尴尬得屏住呼吸。李鹤目光死死地盯着洗手间门上块陈年污渍,感觉那点点时间漫长得像两个小时。
李鹤把医院领回来药堆在桌子上,盒盒地看,把饭前要吃挑出来,分好类,头也不抬,故作轻松地说:“知道,哥哥也爱你生个病这娇气”
李明泽:“”
这和他要爱不是同种爱,他能听出其中敷衍和粉饰太平,他生气,把抓走李鹤手里还在看药盒,拍在桌子上,说道:“不样。”
李鹤抬起头来,脸平静,认真地说道:“有什不样,是你哥,养你十多年。”
李明泽猛地站起来,差点把摆满药小桌子给撞翻,他左右踱步,像只困兽,满肚子话不知道怎说。这是不样,他爱里包含着占有、嫉妒、讨厌、欲望,丰富得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明泽整好裤子,整张脸比刚才烧得厉害时候还烫,小声说:“好。”
“走走走,”李鹤匆匆说道,“厕所臭死”
两人又沉默,李鹤去叫护士来拔针,领着李明泽回家去,切都很正常,李明泽说过胡话就像写下铅笔字,被李鹤把擦掉,假装无事发生。
“跟你老师讲,在家休息几天挂完水再回去。”李鹤说。
李明泽:“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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