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正民拿药上来,想办法喂给他,时陆勉强吃下去,平静不少。
那些药千萤从来没在家里见过,也不是下午医生开那些。
她不禁问出声:“爸爸,你给时陆吃得是什药?”
“治病。”他含糊其辞,不愿多说,之前关于时陆事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但这次千萤却格外执着。
“你哪来药?”
千萤提着那口气即将要放下,就见变故横生,上秒还好端端站在她身前人倏忽倒下去。
“哐当。”
自行车被丢在地上声音。
千萤冲过去用力伸直双手,抓到也只是时陆衣服片布料。
男生重重摔在台阶前,双目紧闭,鼻息微弱,脸上已经没有丝血色-
得泛白,灼热温度透过鞋底隐约传来。
没走几分钟,时陆已经隐隐不适,日光刺得他眼睛发晕,身体温度上升,额头滚烫,两边太阳穴泛起熟悉阵痛。
他抿紧唇,没有发出丝动静,紧紧跟在千萤背后,垂眼盯着两人鞋面。
这条路不长,只是有几个陡坡,中间还有段林荫路,落下片刻阴凉。
时陆许久都没有声音,让千萤不由往后看,男生声不响地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瞳孔黝黑,嘴唇苍白,他脸色是紧绷,仿佛忍耐着极大痛苦,整个人都像是摇摇欲坠下秒会直接晕过去。
“他家里备在这里。”
“所以,”千萤顿下,继续问:“时陆到底生什病?”
“也不太清楚。”千正民片刻迟疑过后,叹口气,慢慢道:“好像是从小就有毛病,到夏天就头疼,严重起来发烧昏迷,厌食呕吐,几天吃不下饭什
时陆突然晕过去,千萤吓得六神无主,和千正民两人花费不少功夫把他背回房间。
医生很快赶过来,全身检查遍,说他只是中暑,可人却迟迟没有醒来。
傍晚时分,时陆发起高烧。
千萤用冷水加毛巾湿敷着他额头,男生在梦里也非常痛苦样子,眉心始终未曾松开,头不安地在枕头上动着,嘴里不住喃喃。
他始终是半梦半醒状态,中途傍晚时分时陆睁开眼次,千萤连忙凑过去叫他,男生瞳孔里却茫然涣散,像是根本看不到她,只不停重复着难受头痛。
千萤提起心,不禁问:“你没事吧?”
无人应答,过好会,时陆才从抿紧唇中发出声极轻地,“嗯。”
似乎连开口都是件十分困难事情。
千萤不敢再和他说话,只是放慢步伐,推着车子不着痕迹地走在他身侧,自然落后两步,注意力放到时陆身上。
离民宿已经不远,几乎可以看到那扇小院木门,最后这段路程时陆脚步愈渐缓慢,仿佛撑不住沉重身躯,两人终于走到大门前,即将要踩上进去那级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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