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明心打断她：“公车站在右边。”
康小芹眼泪又要掉
，吸吸鼻子说道：“那，右转，坐
那天他下班，发现校门口台阶上还有个孤零零坐着
小女孩，理着齐刘海，扎两条麻花辫，抱着膝盖看着校门，没人接。
乐明心认出这个小女孩是自己教几个班上其中
个，叫康小芹，他走过去蹲下问她：“你怎
还没走啊？”
康小芹见乐明心，仿佛看见救星，立马嘴巴就撅起来，包两泡眼泪，要掉不掉，可怜得很。
“乐老师，没人要
……”康小芹呜咽着说道。
乐明心被她吓得，连忙安慰，说道：“你家长呢，电话多少，打下。”
春节马上要来，城市里所有离乡别井人，都像归巢鸟儿，迫不及待地往家方向飞。偌大城市突然间空大半，路上车少人少，往日拥挤不堪地铁，此时都空荡荡。
乐明心大学毕业后，在所九年制学校当体育老师，工资不高，胜在稳定，福利也好，工作环境单纯，他很喜欢。他工作学校算是老牌名校，老教师居多，大家看他年纪小，又开朗讨喜，都很照顾他。
朋友圈里老太太阿姨们天天都在发旅游照，挥着红丝巾摆各种姿势拍。乐明心躺在床上，挨个儿点赞，真心实意地评论夸赞，收获堆玫瑰花作为回复。
乐明心看着天色不早，从被窝里钻出来，抖抖索索地套上灰色高领毛衣，套上牛仔外套，在没开灯房间里找另外只拖鞋，地板冰凉，冷得他蹦跳，半天没找到，他又懒得开灯，最后蹦着到玄关，打算换鞋下楼吃个麻辣烫。
这时候，电话响，乐明心掏出手机来看，是康宸给他打电话。
保安室里保安探出头来说道：“乐老师，打过，他爸爸手机直关机。”
“妈妈呢？”乐明心问道。
康小芹低头不说话，乐明心也不知道怎办，蹲累站起来，谁知道康小芹以为他要走，吓得抱住他腿：“乐老师，你带回家吧。”
乐明心怕她在这儿呆久不安全，天都要黑，叹口气，把她牵起来，说道：“你家怎走？”
康小芹站起来，老气横秋地拍拍自己屁股，掰着手指边想边说：“出校门，左转，公车站坐车……”
“喂，宸哥。”乐明心肩膀夹着手机换鞋。
“今晚有空不？”
“有啊。”
“嗨，当白问，你这种有寒假，肯定闲得不行，今晚出来玩儿。”
乐明心入职三年，直在初中部，就在几个月前，学校让他去小学部带年级小豆丁。年级上体育课，就好像群放生小鸡崽，乐明心焦头烂额个多月，才勉强摸出些门道，等真正上手这群小恶魔，才发现小朋友也有小朋友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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