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创意园人不多,加上下着小雨,人就更少。乐明心扯扯头上戴着帽子,飞快地在密密麻麻雨丝里走。工作室门开着,于小璘撑着把小红伞蹲着,在剪开得正盛月季花。
“嗨。”乐明心和她打招呼。
“剪几枝花,放在前台。”于小璘朝他笑,肩膀上夹着伞,手上拿着剪下来几支花,还要拿花剪,动作笨拙,有点狼狈。
乐明心停下脚步,绅士地接过她小红伞,等她把花剪完,又撑着她回去。
于小璘把花插在前台大花瓶里,说道:“老板没说你要来啊,你要找他话,他在后面那栋里做陶。”
小朋友都放学,老师们也陆陆续续地下班,乐明心待在自己座位上,拿着已经挂断手机,等着贺成安回复。他靠坐在椅子上,下班同事问他:“小乐,怎还不下班?”
乐明心回道:“还有点事儿呢。”
没会儿,手机就震动起来,乐明心立马接起来,问道:“找到吗?”
“找到,可能是打包时候落下。”
这多件作品,怎就偏偏落下他那个小花瓶呢。
乐明心和她道谢,没有拿于小璘递给他伞,三两步路,冒着雨就跑到后面去。门外青色大缸里碗莲长出铜钱大小圆叶,浮在水面上,还有零星几片莲叶卷着,雨打在水里,泛起小圈小圈涟漪,水里养着红锦鲤被喂熟,见到涟漪以为是有人投食,浮在水面上,圆嘴巴张合。
门只是虚掩着,能依稀听到拉坯机转动嗡嗡声。
乐明心礼貌地敲敲门,没人应,估计没听见,于是他直接推门。贺成安坐在窗边,脚上踩着拉坯机脚踏,控制着转速,他面前已经有个手臂长花瓶成型,瘦长瓶身,他手上拿个扁平画刷,沾颜料,轻轻地碰触转动花瓶陶坯,瓶身上马上出现圈流畅花纹,因为陶坯在高速地转动,显得跟魔术似。
见他专心,乐明心不敢打扰,没出声,只是往前走两步,想靠近些看,贺成安却已经在余光里看到他,立
“那……”
贺成安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来,低沉醇厚:“你什时候有空过来拿下?”
乐明心拿着手机站起来,单手把包斜挎背上,把椅子往桌子里推,说道:“现在有空,过来方便?”
贺成安语调矜持:“可以。”
乐明心边挂电话边往外走,已经正式入春,温度暖不少,天上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行道树抽出嫩绿芽,清爽片绿。乐明心没带伞,他把手机揣在兜里,连帽衫帽子拉起来戴上遮着脑袋,先是快步走,然后几乎跑起来,赶在关门前刹那挤进下班高峰期公车里,摇摇晃晃地到创意园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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