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孑然心抽搐下,抬起头来,沙哑地说:“想读书。”
“你脸都这样,读书出来又能干什?”陈大志苦口婆心地劝她:“你那个专业本来就不好找工作,以前还能指望当个老师生活稳定,现在可好,就你这样,没所学校会要你,现在干哪行不得要求五官端正?就连饭店里端盘子刷碗都不要你这样,你就算拿大学文凭又能怎样呢?你妈跟说过那个服装厂,查下,挺正规,你个高中毕业生有个月五千块钱工资,不少啦,现在大学生出来都没有个月五千呢,听爸句劝,别让爸在你妈面前为难。”
“是她让你来对不对?”
“什她啊她,那是你妈!你怎不能尊重尊重她?”
陈孑然没有笑,也没有哭,擦擦眼睛,平静地说:“她不是妈。”
陈孑然,陈大志也确更偏爱伶俐可爱小女儿陈子莹,陈孑然成长过程中,他不止次遗憾地想,为什陈孑然当初没有死在医院里。
可是到底是自己生身骨肉,看到陈孑然现在这样,陈大志说不心疼是假。
回到家里,爷俩对坐着吃饭。梁柔洁又去打牌,陈大志不会做饭,从外面叫来菜,挺丰盛,有鸡有肉,他先夹个鸡腿放进陈孑然碗里,“平常子莹在家,鸡腿你从来都落不着,今天好,两个鸡腿都是你,快吃,多吃点,瞧你身体比以前瘦多。”
陈孑然听话地端起碗,咬口鸡腿,泪水流进嘴里,咸咸。
吃完饭,陈孑然要去收拾碗筷,陈大志按住她:“你坐着别动,爸爸来。”
“不是她生,和陈子莹也不是双胞胎,她都亲口告诉。”
她看向陈大志目光里波澜不惊,可陈大志却从中看到沉重指责,慌,厉声呵斥:“说什呢!你就算不是她亲生,她也把你养到十八岁!养恩大于生恩,你怎点也不知道感激?”
陈孑然没有多说什,只是固执地重复:“
陈大志边洗碗边和陈孑然唠嗑,“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这个家,这个当父亲不称职,让你受这多年委屈,从来没有心疼过你,今天好不容易就咱们父女俩,也心疼你回。”
他在水池边洗碗,陈孑然坐在后面餐桌边流泪。
父女俩都悄无声息,等陈大志洗完碗,二人对坐在客厅里,陈大志才说:“你妹妹上学去,她屋子空出来,今后你就住那儿吧。”
陈孑然点头。
陈大志掐着粗糙手指甲,沉默老半天,又说:“你妈娘家那边有个舅舅,是在外地开服装厂,她都跟他说好,过几天回来,带着你,还有其他十几个高考落榜姑娘,你们起去他厂里打工,个月有四五千块钱,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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