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房间,只有墙角桌上那枚小小烛火跳跃闪动着暖黄色微光,就像天边挂着永不熄灭启明星样,太漂亮,陈孑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独自拥有这漂亮好东西。
没有父母、没有妹妹,也没有朋友,这是独属于她好东西,门关得严严实实,如此安心刻,不必担心她好东西被谁抢走。也不用担心有人用枝条狠狠地抽打她,逼她哭着求饶,再也不觊觎妹妹东西。
陈孑然双手合十,下巴垫在桌角上,眼睛眨不眨地看那支瘦弱小蜡烛上跳动火光,在她眼睛里也印上星辰。
地下室里又冷又寂静,这点烛火是她唯能感受到温暖,她守着自己小蛋糕,
如果想要话就送给你吧,不过都是烧过,你可别嫌弃啊。”
陈孑然怎会嫌弃,店员肯免费给她,她已经是感激不尽。
双手接过店员拿给她旧蜡烛,千恩万谢以后,陈孑然拖着沉重步子回自己黑漆漆地下室,按开昏色日光灯,从里面锁上门,把蛋糕小心翼翼地平放在简易折叠桌上。
她看眼时间,已经十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她生日就过去。
她拎起桌子旁边新买保温壶,把里面热水全倒进塑料桶里,又兑半桶凉水,拎到厕所,洗个头,又洗个澡,手掌心和指甲缝里黑泥用小刷子使劲蹭,直到快蹭破皮,洗得白白净净点黑泥也没有,又闻闻手掌,是香喷喷沐浴露气味,再没那些腐烂臭味,她才擦干身子,换身干净衣服,从厕所走出来,端着红色塑料小板凳坐在桌边,虔诚地把蛋糕从袋子里捧出来,打开蛋糕盒。
这间阴冷地下室比起昨晚刚来时,有点细小变化,多丝人情味,看起来像是住人样子。
陈孑然中午午休时候,在附近五金店杂货铺,买自己必需日用品。桌边老式粉色碎花保温桶,桌上摆放水杯,床上崭新带着棉花柔软香气床褥、床单、枕头,还有小阳台上架起灶具、煤气罐,以及烧开水用尖嘴铝壶。
临渊生活成本太高,陈孑然算笔账,如果三餐在外面吃,每天最低消费是三十元,可如果自己做饭,只要把成本控制在十元以内就行,这样到明年九月份,应该足够攒齐学费。
能不花钱地方尽量不花,等上大学以后,要花钱地方还多着呢。
打开蛋糕盒刹那,满屋子飘满奶香,陈孑然舔舔嘴唇,又拿出来店员给那把蜡烛,从里面挑选出根最新、还没被点燃过粉色蜡烛,只有两毫米粗细,她把它郑重其事地插在不过手掌大小白色圆形奶油蛋糕里,掏出打火机,点上蜡烛,然后起身,关房间里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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