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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是个不起人。”陈安安说。
顾茕苦涩地拉扯嘴角，“是啊，她是个不起人。”
所有手段和花招，顾茕都放弃，不想用在陈孑然身上。
她舍不得。
舍不得骗陈孑然，舍不得看她痛苦，舍不得……
每次她都以为对陈孑然痛苦足够解，又在下
次刷新她认知。
这次，是最后次
？
顾茕不敢肯定。
陈孑然痛苦，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全部知晓，任何旁观者角度都不足以诉请她苦难十分之。
陈安安讲述得很细，顾茕问得更细，掰开揉碎，把自己抛弃有关陈孑然五年，刻在自己心脏上。
舍不得把她强留在自己身边。
顾茕想，自己大概已经学会点点，关于怎爱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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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细节被填补，顾茕终于知道，陈孑然手臂上后遗症每次是怎强忍下来，没钱买西药，只好用从街坊四邻那里听来偏方、草药来熏，赤脚中医所谓祖传膏药方子没有半点效果，频繁发作时候，每天都是咬牙硬捱。
顾茕终于知道，陈孑然每次从噩梦中醒来，都会强迫性地自暗示，要爱自己，要开心，要向前看，切都会变好，有时候撑不住躲在厕所里默默地哭，边哭还要边强撑起笑，因为要乐观，乐观才有勇气活下去。
这样六年，也就是陈孑然，换另个人早自=杀。
顾茕也终于知道，自己以为可以打动陈孑然，都是自欺欺人，她和陈孑然之间关系在六年前已经断，被她亲手掐断。
心脏快要窒息，可顾茕还是无法百分百体会陈孑然痛，除非她把陈孑然痛全经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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