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茕更心酸,暗骂自己畜生。
说句很不政=治正确话,陈孑然是个传统到骨子里贤妻良母型姑娘,规矩、本分、喜欢小孩、喜欢照顾爱人养育孩子,很多独立自由现代女性——比如顾茕这类女强人们,她们最不屑投身家庭,恰恰是陈孑然最渴望。
正因如此,她也能轻而易举地被人伤害,只要遇到个心怀不轨人,就会被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遇到顾茕就是个活生生例子。
所以顾茕即使半边身子都被陈孑然呼吸熏得又麻又酸,几乎理智崩塌,手也只是规矩地落在陈孑然腰间,撑着她,让她不会大意摔跤,剩余个多余动作也没有,连指甲尖都没有企图偷偷摸下,揩点油,即使她瞬间可以找到无数个理由解释这点小小手指动弹,她愣是下没有,僵得像块硬邦邦石头,暂时做陈孑然遮风挡雨港湾。
说到底这是真把陈孑然放在心尖上,于是才过不自己心里那关。
引线嗤声,接着又是声尖利长调,“嗖——”,烟花蹿上天,然后噼里啪啦绽放成四散开来流星形状。
陈孑然点引线之后就心生惧意,没敢看,下意识钻进身后顾茕怀中,顾茕顺势捂住她耳朵,她只听见烟花上天炸开声音,伴随着五光十色,等她抬头时,正好错过最绚烂时刻。
陈孑然以为那大个烟花筒,肯定会接连好几十响,谁知响下就没动静,她以为每响中间都有定时间间隔,怕自己没准备突然被吓跳,于是窝在顾茕胸前不敢出来,只伸长脖子张望,十根手指还扣在顾茕衣服上。
拉拉扯扯,顾茕被她双不轻不重爪子挠得难受,真恨不得就着这个姿势把她把抱起来,直接扔进车里去,锁上门,任外面烟火多热烈,也比不上陈孑然在她心底勾起火更灼人。
可是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原来真只响下啊……”陈孑然略带失望地轻轻抱怨声,从顾茕胸口走出来,站在已经放完烟花筒旁边,脚尖谨慎地踢踢,确认没事,才敢用手去拿。
举动,和她少女时期别无二致,动作是怯,恰又能勾动顾茕
会把陈孑然吓坏不说,也太不拿她当回事,就在这种地方,说不定她细小哼声都要被人听去,陈孑然胆小敏感性子,之后会陷入自己羞耻心里走不出来。
顾茕以前舍得,甚至还觉得刺激。
现在再也舍不得。
回想起自己从前怎哄着逼着她出格事,陈孑然就算内心再抗拒,也依。
那时她小声地讨饶,求顾茕不要在阳台,不要在餐厅,求她带她回卧室去,求她拉上窗帘……在当时只觉得是情=趣,现在想来,是陈孑然认真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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