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继续喃喃自语。
“没有打他,不会打他…”
“不!”她骤然发出声尖叫,双手用力扯住自己头发,不停拉扯,缕缕发丝随着她动作慢慢落下来,在瓷白地板上格外明显。
木棉有些惊慌失措站起来。
她看起来很痛苦,她还在
“阿姨…阿慕小时候,是不是很调皮啊?”
“是啊,他可皮,上山下水爬树,像只小猴子样。”安菱微笑着,满脸柔意,仿佛沉浸在回忆中。
但看得出来,她心情还不错,每次和她聊林慕安时候,她心情都会很好。
于是木棉极其自然抛出下句。
“那他调皮时候,你会不会打他啊…?”
也会…主动来和她睡觉。
因为他,还是会做噩梦。
有时半个月次,有时个星期,旦触及到和记忆中重合那个点时,夜里便会无可控制发梦。
年幼时经历过虐待来来回回重复上演,挥之不去,真实就仿佛是重新再次经历过般,让人恍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木棉只能尽力避免让他接触到往日场景和画面。
刻,他好像突然就听懂。
木棉回教室时候,脸平静仿佛什事都没发生,如往常般上课吃饭,放学回家。
木棉没有问林慕安梦里有什,因为她想,总不会是什美好记忆,何必逼着他再回忆遍。
只是夜里时候,会悄悄打开他房门,看到他安详睡颜时,方才放心睡去。
两人生活很平静,他也在天天改变着。
话音刚落,她脸上笑意瞬间消失无影无踪,眼里晦暗看不到丝光亮,整个人阴沉有些可怕。
木棉垂眸,看到安菱放在膝头手指蓦然收紧,蓝白色病服布料从指缝间透出来。
她呼吸放缓,提起心神。
“打他…怎会打他…怎舍得打他呢…?”她木然侧过头来,盯着木棉,眼里空洞像是失去生气玩具木偶。
怪异吓人。
在他不知道第几次黑发汗湿满脸惊恐抱着枕头出现在她房门口时,木棉终于下决定。
她没有办法再看着他紧紧不安抱着自己,那张漂亮脸上苍白得吓人,黑亮瞳孔写满脆弱。
每当这个时候,木棉总是心疼睡不着觉。
该是什样回忆,才会把个人折磨成这样。
临近四月底时候,木棉再次去探望安菱,她小心翼翼试探地问出那个深埋在心底许久问题。
或许只是对她改变着。
因为对于旁人,他依旧如同以往那般,漠然无视。
但即使这样,木棉也已经无比满足。
至少,洒进丝阳光。
他会主动和她说话,会渐渐把喜怒哀乐表现出来,会偶尔露出孩子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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