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起她便懂,即便她在这座府邸被敬为大夫人,即便她为沈正宏诞育三名子女。但在沈正宏心中,她依旧比不上已经死去何云霜。这点,从徐宴清身上就能看得明明白白。
“夫人,您想好怎跟老爷开口吗?”岚香给她理好发簪,担忧问道。
“没什好想。”大夫人神色平静回答
这番话下渐渐沉静下来。她眼里闪动着泪光,看着诚恳望着自己大儿子,哽咽道:“你说妈都知道,可要是妈真帮你弟弟,那以后怎办?难道真要看着他和徐宴清在起吗?这传出去得笑掉多少人大牙啊!以后你们出门,人家都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们沈家不检点啊!”
“妈,事情都这样,你觉得观澜娶表妹旁人就不会指点吗?那些下人,你能保证他们面上恭敬,背后不嘲笑们吗?”沈蔽日平静说着:“观澜是们家人,不能因为丢们脸就不管他。何况四妈就算有错,那也是条人命。若由着爹来处理这件事,万结果是大家无法承受,到时候可就没地方后悔。”
“是啊妈,二哥脾气跟爹样,如果你不帮着他,万闹得无法回头怎办。四妈纵然有错,等他回来你要怎罚都可以,实在没必要在这时候去计较啊。”沈金玲也蹲下来,与沈蔽日起仰望着大夫人。
看着双儿女如此恳切求着自己,大夫人心早就软。她抹掉眼角泪花,扶起他俩:“妈知道,你们都起来,容好好想想。”
沈蔽日与沈金玲又陪会儿,等她情绪完全冷静下来后才回各自屋里去。
这夜谁也没有真正睡着过,大夫人更是睁着眼睛到天亮。早上去吃饭时候,老爷不在,二太太和三太太就围着她问沈观澜情况。看着像是关心,实际上大夫人清楚得很,这两人不过是在看自己笑话罢。
下午时候岚香来报,说二少爷还是水米不进,人已经有些晕沉沉。大夫人问她禀告老爷没,岚香说老爷已经知道,还是不予理会。
大夫人在房中来回踱到晚上,终于忍不住,让岚香给自己梳妆,又换身枣红色衣裙。看着镜子里面容已经老去自己,她不禁想起刚嫁给沈正宏时发生件事。
她自小便喜欢正红色,虽然只是个续弦,但没有规定不能着正红衣饰。但是在婚后第二天,当她穿上那身精心制作正红襦裙,想要去给婆婆敬茶时,却被沈正宏喝令脱下来。
当时大管家与下人们都在场,沈正宏丝毫不顾虑他们是新婚第二天,当着所有人面吼她。她被吼懵,心里虽然委屈却不敢反抗。后来才从太夫人那知道原因,原来已故原配夫人也喜欢正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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