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还有人。”明烺道,她观察四周地形,小心地把压在表面大块石板移走,尽量不去动地下空间那截支撑,扒开个小洞来,果然看到废墟下还有个人,是个小姑娘,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脸上全是泥,已经看不清她长相。
几个同伴赶紧
明烺带着安全帽站在片废墟之上。
这里曾经是松湖山人气最旺旅游景点,尤其是夏季,来山上避暑人络绎不绝,山间有不少农家自己修小院,改成农家乐,和山间绿树花草交相辉映,说不出好看。
现在全都没,没人想过这地方会地震,这个国家上次地震还是在几十年之前,而且距离松湖山很遥远,遥远得人们只能通过流传不多影视资料来解那段黑色岁月,谁也没想到松湖山竟然也会有这天。
明烺已经跟着救援队在废墟里刨天夜,救出很多废墟里幸存者,可挖出得更多是尸体,身躯被砖块砸得血呼啦差,血液和着泥灰僵硬成浑浊不堪红黑色,甚至有时候能挖出来条腿、截胳膊,再继续往里挖,才能挖出个全尸来。
明烺耳边是连续不断哭嚎,有家属生死不明,声嘶力竭地呼唤自己亲人,企图得到点回应,也有些自己亲人挖出来已经凉透,甚至有家几口只剩个,跪在尸体旁边凄凄切切地哭,哭声随风雨传遍整个松湖山,这个曾经风景胜地,现在只剩下漫山遍野哀嚎,好像山上游荡都只剩下孤魂。
距离地震发生已经过去三十多个小时,明烺这三十多个小时直在季晨离她们出事那片区域当志愿者,可到现在也没发现季晨离踪迹。
越来越多尸体被抬出来,明烺心也渐渐开始焦躁起来。
“老婆!”明烺右侧十米开外地方传来个男人呼喊,明烺回头看去,只见那男人摔手里铁锹,徒手去搬他脚下尖锐锋利碎砖块,明烺知道这个男人,他是当地村民,在镇上打工赶回来,和明烺样,都已经不眠不休地在救灾前线待三十多个小时,据说他妻子女儿都被地震埋在废墟底下。
那个男人手上戴手套早就磨破,断裂砖块在他手上划出道道口子,鲜血立刻流淌出来,可他全然没有知觉,和几个同伴起把废墟里妻子抬出来,明烺也过去帮忙,听到已经僵硬尸体下面个蚊蚋般声音嘤嘤哭泣。
“老婆……老婆你睁眼看看!老婆——”满脸脏污男人抱紧他已经冰凉僵硬妻子,从喉管里发出野兽般嘶哑吼叫,他握着妻子手,眼里汩汩流泪,身体抖如筛糠,埋在尸体脖颈间呜咽,周围人看得不忍,纷纷别过头去擦眼泪,谁都没注意到废墟之中还有个嘤嘤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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