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离可以不上进,但不能连生活奔头都没,和明烺离婚,是季晨离跨过道坎,跨过去之后她人生还长着呢,总得找点奔头,陶源把季晨离撵出去,就是为让她找奔头去。
得,家也没法待,这什世道,连自个老姐也把自个往外撵,季晨离无处可去,她手头上还有点钱,想想自己两辈子心力全耗费在明烺身上,雪山草原荒漠绿洲,世界各地大好风光从没有去看过,于是心思动,突然想出去走走看看,她把这个想法跟陶源说,陶源当然也举双手赞成,不管季晨离干什,只要有目标就成。
前尘往事担子从季晨离身上卸下去,季晨离生活突然之间失去为之奋斗目标,整日在院里要睡觉要带孩子,除非陶源偶尔想起来使唤她干点活,要她就搬着暂时成她专属那张老竹椅在院里晒太阳,边上放还是那个比她年纪还大茶缸子,不多日,季晨离连身上皮肉都送散下来。
陶源对季晨离这整天无所事事样都看不过去,这天和季晨离在院里择菜,无奈道:“你就打算这直躺着?”
季晨离择干净手上那把空心菜烂叶子,眼皮都不抬:“不然呢?”
“晨晨,你和明烺离婚也高兴,可高兴这多天也该想想以后吧?你就打算像废人似辈子这着?这就是你所谓为自己而活。”
当然不是,季晨离在心里暗暗反驳,她从前计划得可美,在学校附近街角盘个小门面,不用多大,有两平米就行,然后专在那儿卖点煎饼果子豆浆之类早点,累是累点,胜在什都不愁,随心所欲。
“所以呢?”陶源问。
季晨离不明就里,“什所以?”
“你宏伟计划,打算什时候实施?你会摊煎饼?你找好门面?手续办没办?设备呢?”陶源那嘴嘚吧嘚问连串问题,每问个问题季晨离脑袋就往脖子里缩点,到最后陶源嘚吧完抬头,瞧见季晨离那脑袋都快缩脖子里去怂样差点没喷出来。
平时老跟季晨离嬉皮笑脸,搞得季晨离现在都把自己话当耳旁风,陶源觉得自己这时候非常有必要摆出长辈威严来,于是故意眉毛横,嘴角往下撇,凶巴巴道:“总之你不能再在家里这荒废着,不管你干什,下星期得给出门,省得老在跟前晃眼。”
陶源倒不是真在乎季晨离以后有多大出息干成多大事业,她只想季晨离辈子平平安安有吃有睡就行,能赚多少钱都是次要,她巴不得季晨离永远在自己跟前待着,就跟小时候似,欺负人时候是小霸王,受欺负就抹着眼泪哭唧唧回来找自己,让自己替她揍人去,可季晨离像现在这个样子总不是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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