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苗躲在无人树荫下,手机插着有线耳机,播着英语听力
虽然他现在不是年级后五十名,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啊,左看右看也不是值得挂在墙上水平。
“别挂啊!这才哪儿跟哪儿!起码数数二才值得这个待遇吧!”
项澍摆正相框,从椅子上下来,拍拍手,轻飘飘地说道:“那等你什时候数数二再把这个换下来吧。”
祝苗抬头看看那张成绩单,有种被公开处刑感觉。
他成绩是确实进步,进步最多除英语就是数学,英语是代课老师,所以没怎表扬他,数学老师就不样。数学老师头疼他成绩很久,这次见到朽木开花,总算有起色,开心得头上最后几根头发都黑亮起来,简直是把祝苗当作进步典型来吹捧。
,先给柠看。
柠不动如山,点点头,恍如无事发生。祝苗暗暗失落,项澍在院子里抽烟,天气热,小池子里乌龟经常爬出来透气,池子边垂下来那根枝条上叶子都被它啃光。几只猫蹲坐在玻璃门处,伸长脖子紧紧盯着乌龟,乌龟不为所动,悠哉悠哉地往回爬,“扑通”入水。
祝苗轻轻敲敲玻璃,把成绩单隔着玻璃给项澍看,项澍抖抖烟灰,摆摆手,示意“知道”。
就这?就这?就这?
祝苗简直不敢相信,趁着各种机会,有意无意地提起自己成绩单,成绩单也不收起来,就这摆在吧台角落,简直恨不得展览起来。
祝苗开心极。
但祝苗开心,马上就有人不开心。
开始时候,祝苗不是特别明白,班上那几个男生为什总是盯着自己找茬。哪怕自己成绩不好,家境不好,性向有异于常人,但这切说到底不也没妨碍到任何人吗?
后来他明白,有些恶意是没有原因也没有理由。有些人天生就是会带着有色眼镜来对待有别于大众人,只要你不和大家模样,你在他们眼中就变得可疑又可恶。他们伸张他们“正义”,以铲除异己方式。
体育课上,阳光毫无保留地直晒操场,连最爱打球男生也被热浪吓倒。
项澍觉得好笑:“给你裱起来挂墙上好不好?”
咖啡厅里有面白墙,挂满玻璃相框,相框里装不是照片,是些证书和奖状,大多是英文,祝苗从仅有些中文里辨认,这都是项澍和柠两个人咖啡师证书,还有参加些国际比赛奖状,看上去就能唬人。
祝苗嘟哝道:“你倒是挂啊……”
他不过上个洗手间,回个头下楼,看见项澍真在挂!项澍翻出个闲置相框,把祝苗成绩单装在里面,拿张椅子垫脚,往最上头挂,柠在吧台后面指挥他摆正位置。
祝苗疯,怎真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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