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苗拎着买来水果从住院部进去,到病房,却发现奶奶并不在病床上,但东西都还在,不是出院。隔壁床家属见祝苗很
“都说让你别用手。”
项澍好像有点生气,他向来都是笑眯眯无所谓,这时候却眉头皱得紧紧,语气有些严厉。
祝苗把渗血手指尖含进嘴巴里,吮到铁锈味。他越发觉得难过起来,觉得自己什都做不好。他站在边,看着项澍用布包着手把瓷片捡起来扔掉,手指尖被划破地方有隐约刺痛。
“对不起……”祝苗小声说道,“多少钱,从工资里扣吧……”
“没多少钱,不用。”项澍说。
第二天是周末,祝苗顶着个黑眼圈起床,在开店前喂猫铲屎打扫卫生。他把店里凋谢瓶花扔掉,去旁边花店里买含苞百合,剪枝插瓶加水摆好。所有切都做好,正好是开店时候,门铃“丁零零”响,项澍推门进来。
“早啊。”项澍说道。
祝苗目光闪烁,小声说道:“早。”
昨天,bao雨转瞬即停,天空乌云像个没挤干水海绵,还是湿漉漉,指不定什时候还要下雨。天气不好,即便是周末,人也不多。祝苗蹲在椅子边有搭没搭地逗猫,项澍坐在吧台后高脚椅上看书。
俩人除那句“早”就没再说话。
他越是这说,祝苗越是难受。祝苗还想开口说话,项澍却打断他:“你要不今天休息下?去医院看看你奶奶?”
祝苗想说话全部堵在喉咙里,他原地站着,完好那根食指用力地抠着大腿上裤缝,过好久,他才轻轻地说道:“嗯,好。”
他解下围裙挂好,默默地出门去。走之前他回头看眼,隔着玻璃见到项澍又坐回到吧台后面静静地看书,和这家静谧舒适咖啡厅融为体。路上行人不多,来往匆匆,祝苗觉得自己也变成这些过客中员,匆匆路过,项澍只不过抬头看过他眼,他们又擦肩而过。
真不好受。
进医院之前,祝苗拍拍自己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别丧里丧气,让奶奶担心。
祝苗觉得浑身难受,明明项澍压根没在看他,他还是浑身不自在,举动都小心翼翼,努力不发出丁点动静。他间或匆匆抬眼扫过吧台,见项澍直在自顾自认真看书,又觉得自己过于矫情。
他越发六神无主起来,擦桌子时候晃神,桌上摆陶瓷杯垫被他手肘碰,应声而落,瓷片碎地。
祝苗吓跳,这是他来这儿打工以来,第次打碎东西。
他忙蹲下去,慌里慌张地捡,项澍走过来,皱着眉叫住他:“别用手……”
项澍话音未落,祝苗“嘶”地倒吸口气,食指尖被划道,血珠从里头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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