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地,小阿假作惶然不知所措,抬头瞥他两眼,见他脸上鲜有表情,也不知道信没信。
秦雁又问:“你家乡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人?”
小阿胡乱说个极远地名,想想又低落地说道:“没有什人。爹妈都去得早,原本还有个哥哥,闹饥荒时候,为留口饭给,自己却饿死。”
都是乱说。
在这儿他还耍个小心机,他依稀记得秦雁当时讲过,秦雁有个弟弟,和自己差不多大,是被饿死。当时讲起时候,秦雁好像还挺难过,如今特意编出这个故事来,就是想着能不能钻钻空子,让秦雁心软。
小阿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颠簸火车上,浑身像被车碾过样,每个关节都疼。他从松软床垫上撑起来,发现自己断指那只手被团团包扎起来,连脱臼重接那处也包,厚厚,像个熊掌。
他用“熊掌”小心翼翼地撩开点窗帘,见到火车窗外被飞速后抛景色。
正在这时,车厢推拉门被拉开,小阿警觉地转过去,眼睛瞪得大大,像惊恐又满是戒心小动物。
“你醒。”
小阿惊讶地张大嘴巴,半天才说道:“怎是你”
果不其然,听到这儿,秦雁古井无波似表情有些变,没再去看小阿,而是低头看向自己放在膝头手。
“此行有些公务,你跟在身边,等养好伤,送你回去。”
小阿眨眨眼,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秦雁这个人还挺实在,自己和他不过数面之缘,自己可以算得上来历不明,他居然肯送佛送到西。
秦雁站起来,头差点顶到车厢顶,他确是高大。
“要再睡会儿吗?让人给你送点吃。”他说道。
秦雁反手把身后门关上。
往常小阿见他都是在陆既明身边,着戎装,军帽帽檐压着眉眼,不苟言笑。这回见,秦雁却是穿着便装,没带帽子,五官清晰。只是他实在高大,坐在不算狭小车厢里,也显得局促。
秦雁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沉静而专注,在等着小阿先说。
刹那间,小阿心里起码转过百八十个念头。他自己安危倒是在其次,他第时间想是不能拖累沈令仪和沈馥。他清楚地记得,从家里被劫持走时候,沈馥和沈令仪都被拘在醇园里,陆既明也不止次用沈令仪来威胁沈馥。
“”小阿垂下眼睛,做出副可怜巴巴样子来,和沈家撇清关系,“主家到平州之后雇,几个月短工而已。后来,主家被大少邀进醇园里,到期便走。听说快要打仗,就想着回老家去,谁知道路上遇到拐子,要拐去煤窑里做工,敢有不从就又打又骂,便逃出来。本来还以为自己死定,幸好遇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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