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杰克·伦敦个老故事,
故事里主人公倚在棵树干上,
准备有尊严地结束自己生命。
埃内斯托·切·格瓦拉
《高山与平原》,哈瓦那,1961年
事情糟得不能再糟,可至少们已经离开那条可恶小舢板,在那里,除呕吐就是海水拍击,再就是几块泡湿饼干,机关枪淌着黏液,让人恶心,能自安慰是尚有点还算干燥香烟,那是因为路易斯(其实他并不叫路易斯,但们大家都发过誓把自己名字忘掉,直到那天来临)灵机动,把这玩意儿收进只罐头盒。每次打开它时候,们都分外小心,好像里面装满满罐蝎子。可在这样条该死小舢板上,即使抽支烟或是喝上口朗姆酒也全都没用,五天五夜,它就这样摇晃着,活像只醉酒乌龟,经受着北风毫不留情抽打,随着翻滚海浪起伏,们不停地用桶舀水,手都磨破,那要命哮喘犯,半人都病着,弯腰吐个不停,好像身体要拦腰断成两截样。第二天夜里,连路易斯也吐出来绿胆汁,笑不出来,向北们看不见克鲁兹角灯塔,谁也没有料到会身陷这糟糕局面;如果这也能被叫作次登陆远征,简直会让人伤心透顶,愈发呕吐个没完。因此,只要能离开舢板就好,不管有什正在岸上等着们(可们本来就知道会有什,因此也无所谓),天气在最不应该时候变好,甚至还有让你束手无策侦察机从头顶掠过,前面是沼泽也好,是其他什也罢,只能蹚过那齐胸口深水,寻找个个脏兮兮草墩、个个树丛做掩护,而就像傻瓜样带着自己肾上腺素雾化器奋力前进,罗贝托帮扛着斯普林菲尔德步枪,才得以在沼泽中涉水前行(前提是这确实是个沼泽,因为们中好多人都觉得是不是走错方向,也许们并不是抵达陆地,而是莽莽撞撞地登上大海里处烂泥暗礁,离那座岛还有二十海里……);如此种种,想想便揪心,说出口更让人消沉,糊涂计划,毫无希望行动,心里面半是无从解释欢欣,半是对眼下这遭遇怒火,头顶飞机让们不得不小心隐匿,公路那边还有埋伏在等着们,前提是们真能到达公路,前提是们也确实是在岸边个沼泽,而不是在某个烂泥马戏场里兜圈子,变成场彻头彻尾失败,沦为那只狒狒坐在他宫殿里取笑谈资。
谁也记不清过去多长时间,们靠乱草丛中块块空地计算时间,在这些地方,们随时可能遭到机枪扫射,听见左边传来声惨叫,很远,觉得那是罗克(他名字倒是可以说出来,因为他已经成杂草枯藤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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