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她想象着这会儿是总督赤着身子躺在竞技场上,也有支三叉戟深深地没入他身体,只剩木柄还在外面。可总督绝不会带着这最后尊严动动自己胳膊;他只会大喊大叫,像只野兔样蹬着双脚,向着群情激愤观众请求宽恕。伊蕾妮扶着丈夫伸过来手站起来,又次顺从;那胳膊已经不动,她现在唯能做就是面带微笑,用机智把自己保护起来。小猫似乎不喜欢让娜静默,依然仰面躺着等待爱抚;然后,仿佛支在皮毛上那根手指烦到它,它发出声不快喵呜,翻身离开,漫不经心,已然困乏。
“很抱歉这个时间来,”索尼娅说,“看见你车停在门口,这诱惑太强烈。她给你打电话,是不是?”罗兰找着香烟。“这事儿你做得不对,”他说,“这种事通常是男人去做,不管怎说,和让娜相处两年多,她是个好姑娘。”“哦,可觉得好玩,”索尼娅边说边给自己倒杯白兰地,“她总是那天真幼稚,直都很受不,就是她那个样子最让恼火。告诉你吧,她开始还笑,以为是在逗她玩。”罗兰看眼电话机,他又想起蚂蚁。让娜随时可能再打电话来,这会很尴尬,因为索尼娅已经在他身边坐下来,爱抚着他头发,同时还胡乱翻看着本文学杂志,仿佛是在寻找哪幅插图。“这事儿你做得不对。”罗兰重复道,把索尼娅搂到自己身边。“你是指不该这个时候过来吗?”索尼娅笑着,顺从地让那双手笨拙地摸索,解开自己衣服最上面拉链。紫色纱巾罩住伊蕾妮双肩,她背对观众,等候着总督完成对公众最后致意。欢呼声浪当中混杂着人群开始挪动声音,已经有人争先恐后地向出口挤去,想先步到达下面通道。伊蕾妮明白,此时定会有几个奴隶正在把两具尸体拖走,她没有转过身来;她满意地想到总督已经接受利卡斯邀请,到他家湖畔庄园共进晚餐,在那里,夜晚空气会帮她忘记这里平民百姓臭烘烘气味,忘记那最后惨叫,忘记那只手臂是怎样缓缓地挪动,仿若爱抚这大地。对她来说遗忘并不难,尽管总督对种种往事心存芥蒂,还会经常旧事重提来折磨她;总有天伊蕾妮会找到种办法让他也永远忘掉这些事,而人们只会觉得他已经死。“您会尝到们家厨师新花样,”利卡斯妻子说,“他让丈夫恢复胃口,而且到夜里……”利卡斯大笑起来,面不断跟他众多朋友打招呼,他在等总督结束致意,走向过道,可总督磨磨蹭蹭,继续观看场地上奴隶们用钩子搭住尸体拖走,好像很享受这场景。“太幸福。”索尼娅边说边把脸颊伏在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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