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每天……每天有
点儿累
。”小方同学不忍心地哄他，知道他吃
挺多苦，急需别人分享点苦事，好得些安慰。女同学看出小方同学竟是厚道人，他厚道而可爱，难怪能广交朋友。小方同学继续说，“唔，但是
们那儿主要问题是，实在太没意思，还是干卖蛋糕活儿好。”接着就把公司情况极为夸张地诉说起来。
“知道，这种公司真是骗。”蛋糕店说。
“对不对，说过。”小方同学对女同学说。
“骗们？”女同学说。
“每年到这时候，都有学生失踪，出去实习
说。
“说啊。”小方同学说。
女同学很诧异，她想怎
没看到。
“们刚才说。说，‘混蛋，为什选现在挨骂？’他说，‘行，你边上等会儿，老子就被骂完。骂完来找你。’”小方同学翻译道，引女同学又笑阵。
他们所在休息区域对面，有些人在布置张桌子，不久铺上块桌布，放上宣传折页。那些人都在原本衣服外面再套件统蓝色短袖，短袖上印着个如此之大慈善机构标志。他们按身高排成两排，先轻声练习几遍，便由个领头人指挥，频频地齐声高呼口号，喊内容就是他们今天来此宣传主题，呼吁帮助生活困难残疾人。
两人靠观看他们消磨时间。完全看得出他们也是在校生，被招募来做这件事。小方同学起劲地辨认脸，希望找出张认识，但都不认识。两人继续观看那些脸，因为他们代言慈善，站在正义这边，两人以为可以从他们脸上发现他们知晓某种意义特征，但好像也不是人人有，有人听着自己口中高呼口号，表情是极惊诧，好像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说这种话，看着真好笑。
会儿，蛋糕店果然来，他还穿着打工制服，不知耍什花招偷溜出来。刚被骂又溜出来，说明他有胆识。他用臀部把小方同学拱开点，热乎乎地贴住小方同学，他们挤坐在同个小方块上，有时要用手揽住对方避免掉下去。小方同学介绍双方。
蛋糕店是个真正随和人，起先他自吹自擂，夸说店长虽然骂他，实际非常欣赏自己，依赖自己，再没有哪个店员可以像自己那样和顾客打成片，亲切地把钱从他们口袋里拿出来。后来他问小方同学，“你们实习地方好吗？”
“怎看好不好啊？”小方同学有头脑地问。
“就比如说，你们加班吗，请假制度严格吗，平均星期被骂几次，正式员工欺负你们欺负得凶吗，累时候偷得懒吗，做错事情罚多少钱啊？”从蛋糕店连串问题中，勾画出他本人可悲工作环境来。女同学颇为遗憾地看着他，他眨着眼睛殷切地等待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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