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还早，而且你不是说坐火车只要七分钟？”
“但这段路
没开过车，不知道怎
过河，绕来绕去很麻烦。”
也不说话
，两个人都故意略过Googlemap，好像
个你不想去
地方，就能自动躲避卫星和内心跟踪。走出校园后，姜铭瑄说：“想带你去个地方吃饭。”
以为无非是费城市区某家高级餐厅，龙虾鹅肝红酒，渐渐开始熟悉这套。但车出城后还开很久，沿途树影渐渐黑下去，最后徒留轮廓，天上是下弦月，照出条狭窄前路。迷迷糊糊睡着，混沌中听到车里在放《芝加哥》。这出戏姜铭瑄带去看过，他还带去看大都会和《阿伊达》，们甚至在华盛顿广场附近买幅画，五千美元，画某种长在水边花。姜铭瑄把它挂在卧室里，“这光影有点点莫奈味道”。想，姜铭瑄正在隐晦而有礼有节地，将纳入“医生夫人”人物设定，他做得小心，怕触及自尊心，但其实没有什自尊心，只有决心，要拼命抓住当下命运。
CD里声音渐渐高亢，在惊心动魄“live，live，live，live”中醒过来，看见姜铭瑄把车开进个狭小车位，前头是个花里胡哨餐厅，招牌上中文混杂英文，彩色玻璃窗上用大红颜料写着巨大$7.99和$13.99。他略带兴奋地说，“中式自助餐……晚餐十三块九毛九，但晚上有小龙虾……以前读书时候，每个月都要来吃顿。”
餐厅装修也就是中餐馆样子，取餐台上摆几瓶塑料花，餐桌上铺层塑料，压着红白格子桌布。们找个靠窗位置，但其实窗外不过是个空荡荡停车场，路灯过分明亮，映照出再往前更是条黑暗长路。菜品不多，但该有也都有：凉菜、沙拉、寿司、甜品、水果、蛋糕、不怎新鲜三文鱼、红烧肉、堆成座山卤鸭头、白灼蟹腿、辣炒蛤蜊、牛排、炸鸡……以及小龙虾。
姜铭瑄几乎只吃小龙虾，碗碗拿过来，轮流配店里免费供应扎啤和种高粱白酒，“等会儿你开车吧”，他喝到第五杯白酒才想起来。小龙虾又甜又辣，掩盖住不怎紧实肉质，吃到第三碗，终于觉得恶心，就去拿盘子水果。荔枝和黄桃都是罐头，股稀释后糖水味儿，这个季节也没有西瓜，吃不少氧化后水梨，和些蔫下去李子。们来得晚，周围几乎只剩们桌，服务员百无聊赖，坐在取餐台附近，眼巴巴往们这边看过来。
姜铭瑄却还在吃小龙虾。他惊人地熟练：去虾头、剥虾尾、咬开钳子、猛吸口虾头里汁，再来大口酒，整套程序走下来不过十秒，却不断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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